「按照我對咒術的理解，無非兩種判定方式。」

    「個體判定，咒力判定。」

    「個體判定又可以細分為生體判定，靈魂判定。」

    「生體判定最容易，抓點咒靈來當炮灰或者問校長借咒骸，先耗它個七七八八，再讓胖達去胖揍一頓，不夠還有沙奈朵坐鎮，打到最後一口氣由你來收人頭。」

    伏黑惠聽完懵了：「還有這種操作？」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明理繼續灌輸他的處世哲學，「這個世界比得不是誰更守規矩，而是誰能合理合法地更不守規矩。只要能完成調伏，過程如何，根本不重要。原本我們咒術師就是遊走在俗世之外，人理的陰影中，學不會變通會死的。」

    這方面區區不良少年，哪比得過骯髒的成年人，挺英俊的一張臉都快皺成抹布了。

    「那靈魂判定呢？」三觀被刷新的少年繼續問。

    「這個麻煩點，咒靈肯定不行，咒骸的話，沒試過不知道。就算不行也沒關係，還有咒具啊，先用咒具糊一臉，砸得差不多了，你再上去調伏。」

    偉大的英雄王就是憑着這一手才當上弓兵，明理稱之為「金閃閃戰術」，嗯，其實「胖達戰術」也不錯，畢竟都是人類最古的技安。

    真希聞言呵呵地笑了起來：「咒術高專的忌庫是我在管，幾十種咒具，足夠你砸的。」

    伏黑惠：「……」

    總感覺自己進了賊窩，畫風都不對了。

    「咒力判定更麻煩，咒骸、咒具、咒靈都不能用，好在高專最不缺的就是肉搏選手，沒有咒力，一樣很強。我們可以想辦法束縛住式神的行動，你專心輸出。」

    明理捏了捏拳頭，真希一甩馬尾，妥妥滴雌雄雙煞。

    順帶一提，沙奈朵的超能力明理測試過了，本質是精神力，咒力是精神力的一部分，所以也被排除在外。

    「很遺憾，這些都行不通，十種影法術的限制是上述所有，真是個小氣的先祖。平將門、安倍晴明知道的話，會不會氣得活過來？」

    五條悟一邊潑着冷水，一邊若無其事地揭御三家的老底。

    御三家的起源分別對應日本傳說中赫赫有名的三大怨靈。

    五條家起源於菅原道真，這個不用多說。

    禪院家起源於平將門。相傳，平將門有一個兒子叫平將國，而這平將國就是安倍晴明本來的名字。式神與安倍晴明的關係不用多說，十種影法術中也有安倍晴明的影子。

    至於加茂，起源於崇德天皇。

    崇德天皇晚年遭到後白河天皇流放，為了表明心跡，用血抄寫了五部經書，卻被後白河天皇視為詛咒，拒不接受。

    激怒的崇德天皇咬破自己的舌頭，用血在退回的經卷上寫下「願為大魔王，擾亂天下。以五部大乘經，回向惡道。」的語句，自此不食不休，憤懣而死，死狀猶如夜叉。

    相傳崇德天皇駕崩後，雖然棺材的蓋子已經蓋上，但血仍舊從中溢出，經久不絕，加茂家招牌術式「赤血操術」便是從這血中誕生，以血液為媒介。

    明理沒有懷疑五條悟的判斷，也沒有因此灰心，臉上仍舊掛着智珠在握的淡定：

    「沒關係，還是有解法。可以利用地形和各種工具，比如建造一個足夠堅固的牢籠，把式神困在裏面，從外面用遠程攻擊慢慢打。還有各種現代化的設備，挖掘機，壓路機，只要能傳導咒力，就算是克蘇魯，我也給你一船帶走。

    當然，這些都是外力，可以借用，卻不能視為依靠，術式的關鍵始終是術者。調伏的儀式，怎麼也不可能限制術者。所以明白了嗎？我為什麼讓你做接近戰、道具使用以及與式神配合的訓練。」

    伏黑惠瞳孔一縮：「術者不該被術式局限住，是術者在操控術式。」

    「bingo！你擁有的從來就不止式神，別被十種影法術框死，還是那句話術式是死的，人是活的。」

    明理說着，不動聲色地瞥了眼五條悟，這個人就是在近乎完善的家傳術式上推陳出新，真正從最強進化到無敵。

    只可惜，五條悟自己做到了，卻沒有傳達給其他人。

    以他的性格，十有八九沒意識到這背後的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