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歌 第七十一章 大壽前夕(3)
小雨時不時的瞄了瞄劉伯常釣魚的地方,不見劉伯的驢,也不見劉伯。
他親眼見着劉伯和他們進了悅來酒樓,又一道離開悅來酒樓。
毫無疑問,這時候的劉伯就在山上的華壇寺裏面。
難得掏錢喝茶聽書的小雨,今兒個破天荒的要了一壺酒坐在茶坊邊的圍欄上聽書。
他心裏犯愁,愁的是劉伯和葛明搞到一堆了,自己該怎麼下手殺明逸劍派掌門葛明。
酒喝乾了,小雨起身,跳下圍欄。
在路邊折了一根細柳條抖了抖上面漸漸生起的柳絮,叼在嘴裏,閒庭信步的往老馬橋上走。
看似閒庭信步,實則愁緒滿懷。
惜雲湖上,依舊有那麼多的遊船輕泛,小雨想起了那日彈琴的細雨之下,那能安神的琴聲,連鴛鴦聽了都能安靜下來,這時候,自己要是再能聽上一曲,只怕也不會這麼煩悶。
伸腳隨意踢了一下掉落在老馬橋上的柳葉,老馬橋下耿叔坐在自己小漁船裏面對着小雨喊道:
「雨哥兒,這就回去了啊?今兒個咋不見劉伯釣魚呢?」
小雨回道:「是啊,悶得慌,回去了!劉伯呀,今天說是去華壇寺里有事,興許明兒又會來釣魚的。」
「哦,是這樣啊,你走好!」耿叔笑着回道。
小雨回道:「好勒。」
小雨皺眉瞥了一眼醉雨樓那大勾欄里還在呼喊招客的娼妓們,這時候,他覺着看這些煩人妓女都比看劉伯那老漁翁的樣子順眼些。
樹林子邊上,岔道口。
六叔酒館。
「老六啊,這眼看就要四月了,你說揚州城裏這幫江湖人啥時候是個散的頭啊?今兒個我可是又聽買菜的張跛子說悅來客棧又打起來了!」李嬸在院子裏抖着竹篾。
桌子上擺着幾篾快曬乾的槐樹花,是李嬸前些天讓小雨幫忙摘的,李嬸說槐花清香潤口,要曬乾了泡茶招待過客喝。
六叔坐在一側石墩子上,皺着眉頭,回道:「誰知道呢,酒館也再關些天吧,沒銀子入賬,總比做那賠本兒買賣強,我們這店小,可惹不起那些人。」
李嬸聞言,又道:「張跛子說院子裏住的劉伯今兒個可去那悅來客棧打架了,聽說那本事可了不得,晚點劉伯回來,你可得擔待着招呼些,這釣魚的倒是個隱藏的厲害角色呢!」
六叔聽了,回道:「知道了,我也聽說了。」
六叔這時候才知道,劉伯當初說要照看酒館不被欺負的事情不假,晚些時候等劉伯回來,可得好生招呼着,免得得罪了他老人家,自己可惹不起。
小雨輕輕推門進了院子。
「喲呵,六叔,李嬸,這都在呢?」
李嬸見了小雨,嘴角一撇,有些不待見,這些日子酒館歇業,田裏的農活計也忙完了,還得白吃白喝的養着這個過路的臭小子。
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李嬸便來氣,卻又找不到理由罵他。
李嬸只得假笑着對小雨道:「回來了啊!去幫你六叔把後院的雞餵了。」
小雨回了句『好勒』,便向着後院去了。
天色漸暗,不多時便已經晚間。
劉伯扛着魚竿子,牽着毛驢兒緩步進了後院。
小雨和六叔正在灶頭上忙活,給劉伯做夜飯。
「你小子沒事別去城裏晃悠,聽說今天悅來酒樓又有江湖人打架了,仔細你惹上惹不起的人!」六叔一邊用鍋鏟薅鍋里煮的米,一邊叮囑小雨。
小雨連連點頭應『是』。
「喲,劉伯,您老回來了。」六叔見了劉伯,變得恭敬了些,「去,給你劉伯把驢兒栓了。」
小雨往爐灶裏面加了幾根大柴火,應了,起身便要去牽劉伯的驢兒。
劉伯卻從驢背上取下魚簍子,遞給小雨,「今兒在華壇寺後山水棧又釣了幾尾鯽魚,拿去煮了,今晚補補。」
小雨笑道:「喲,劉伯,您今兒去華壇寺遇見啥好事兒了,看上去蠻愜意的嘛。」
劉伯笑了笑,回道:「小屁孩兒,啥也不懂,別瞎問,知道多了對你沒啥好處。」
小雨拎着魚簍子回了灶頭前,顧自拿着刀和砧板去打整鯽魚去,六叔自己在灶台上忙活。
夜間,桌上。
劉伯明顯感覺六叔李嬸對自己的態度好了很多,想必是今天聽說了什麼,劉伯也不過問,他也不會對這酒館的鰥夫寡婦做啥。
飯後,六叔和李嬸去了李嬸家,叮囑小雨吃完了收拾碗筷。
「明兒還去釣魚不?」小雨挑着桌上一根粗魚刺剔牙齒,看着還在抿酒的劉伯。
劉伯點了點頭,回道:「去,今兒和寺里的人熟絡了,明兒去水棧釣魚,後面些日子,都在華壇寺後山釣魚了。」
小雨一臉笑意,看着劉伯假裝好奇欣喜的看着劉伯道:「聽李嬸說你老人家今天可在悅來酒樓長臉了,看不出來呀,您老人家還是個高手,怎麼樣,教我幾手防身?」
劉伯聞言,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撇着小雨道:「小哥兒,我這本事,每個幾年,可是練不出來的,教你些粗淺的打坐功夫,修身養性還好,打架的功夫,你還是別學了。」
小雨聽了,撇嘴對着劉伯道:「打坐的功夫?就你擱那一坐就是一天的功夫?切,我可不學,坐那悶也悶死了。」
劉伯慈祥呵呵笑道:「呵呵,這打坐的功夫可是內家修習內功的功夫,旁人學我還不教呢。」
小雨皺眉,「太悶了,再厲害也不學,不學!」小雨心裏嘀咕,劉伯教自己內家功夫,只怕也是些爛大街的簡單內修招式, 和師父、老頭子教的差不多了,要厲害的內修功夫,只怕劉伯也不肯教給自己,便搖頭拒絕。
劉伯見小雨剔牙等着自己吃完,好收了碗筷,一時間沒有其他話要講,想到自己守着葛明,定然能等到季如歌上鈎,待殺了季如歌,他也要離開江南了,聽六叔說小雨也是過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