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幾個嗓門大的兄弟去喊話，告訴他們，立即開門投降，我秦軍只誅漢將，不殺漢兵，但若負隅頑抗，繼續給韃子賣命，破城之後，無論兵將，一概殺之！」

    紅鶯望着遠處的城牆，殺氣騰騰的道，相比起外圍的那些韃子騎兵，她更加的痛恨城中的漢奸兵。

    「是！」

    不多時，四面城牆下都響起了狼嚎聲。

    一時間牆上的漢兵們是一陣騷動。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副樣子明顯是想投降。

    而那些將領們則是又急又怕，只得不斷的安撫手下，給眾人打氣，這才勉強穩住了動搖的軍心。

    「大家不要信他們的鬼話，咱們已經沒退路了。」

    「兄弟們放心，有主子爺在側救援，他們是攻不進來的。」

    「兄弟們，想想你們在關外的家人吧！」

    ……

    「看來這幫漢奸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行，那就正好拿這城中的一萬多人殺雞儆猴，傳令下去，立即攻城，不要俘虜！」

    紅鶯見等了半個時辰，城門依然緊閉，城頭甚至還在搬運木頭石塊，也熄了招降的心思，下達了攻城的命令，語氣冷得讓人發顫。

    咚咚咚…

    「殺啊！」

    「沖啊！」

    隨着戰鼓聲敲響，無數的秦軍好漢扛着梯子，舉着盾牌，吶喊着向着城牆下涌去。

    第一次就投入了整整一萬刀盾兵，四面同時圍攻，每一面都有一千弓箭手，負責像城頭拋射箭雨掩護。

    沒有打造什麼攻城雲梯，也沒有集中炮火轟擊一段城牆，完全就是純粹的蟻附攻城，因為在紅鶯看來，小小的一座縣城，根本不用這般麻煩，大軍一鼓作氣就能拿下。

    見秦軍開始攻城，豪格和吳克善也不敢再做看客，帶着騎兵就轟隆隆地從東西兩面殺了上來。

    可迎接他們的是嚴陣以待的長戈兵和長槍兵以及炮兵，火銃兵，弓箭手，甚至連拒馬樁都沒有，顯然紅鶯就是想吸引對方騎兵直接衝鋒。

    然而無論是豪格，還是吳克善，都不會幹這種蠢事，只是不斷地在外圍一邊縱馬圍着開州城馳騁，一邊射箭，就是不直直的衝上來。

    最多也就時不時的逼近，做出要衝陣的架勢，見那些長戈兵和長槍兵不為所動，都是又立即撥轉馬頭。

    如果是以前，這般做，或許還能嚇到第二軍團的士兵，讓陣形出現騷亂，可對持了這麼久，大家早已不再懼怕騎兵，將其當成了紙老虎。

    蟻附攻城是最殘酷血腥的，也最考驗一支軍隊的鬥志，隨着無數的磚頭，石塊，大糞澆下，牆根下的秦軍損失慘重，儘是哀嚎慘叫聲。

    對此無論是紅鶯，還是盧象升都是面無表情，見進攻部隊有崩潰敗退跡象，紅鶯手一揮，四千重甲步兵就殺了上去，將那些丟掉兵器敗退的士兵，通通砍翻在地，並且全部剁掉一隻左耳，作為記號。

    戰事結束後，沒有左耳的屍體，一律算作戰場逃兵，不但得不到任何撫恤，子孫三代還不得參軍，不得為官。

    在這般嚴酷的軍法下，哪怕在心生膽寒，在被後面的重步兵斬殺了上百逃兵後，其他人都是硬着頭皮繼續上，但仍時不時有士兵精神崩潰，下意識的大叫着向後逃。

    對這些人沒人會手軟，也沒人會同情，秦軍待遇好，吃的也好，但在加入的時候，就要宣誓隨時準備戰死沙場，為國捐軀，做不到的，或者不願意的，也不勉強，趁早滾蛋，可一旦宣了誓，成為了正式的陸軍，就不能再反悔了。

    這也是秦宇對明朝士兵混吃等死，貪生怕死的深惡痛絕，才制定出這種嚴苛的軍法，因為明軍的貪生怕死，已經影響到了整個民族。

    若明末兩億人都有漢唐時那般血性，區區百萬韃子，敢入關一人一根木棍都得敲死。

    慘烈的廝殺足足持續了一刻鐘，直到城頭的滾木雷石消耗的差不多了，大糞也澆完了，四千重步兵才上。

    而隨着重步兵爬上城頭，漢奸兵開始被殺的節節敗退，最後紛紛敗逃往城內，只是一個時辰，近一萬五千漢兵，就全部被斬殺殆盡。

    秦軍自己也傷亡了萬餘人，但這點傷亡對於二十多萬大軍根本就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