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哪裡逃 第六一二章 老謀深算李謙之
「金冊玉牒?」
景泰帝微凝着眼:「高卿這是懷疑我這孫兒,非是我皇家血裔?」
高谷聞言,卻是神色坦然的一鞠躬:「臣不敢,只是端和王已在三個月前薨逝,如今卻又冒出了一個遺腹子,臣有些許疑惑而已。臣擔心有人弄虛作假,瞞天過海,混淆了皇家血脈。」
景泰帝就一聲寒哂,他沒再說什麼,只是一拂袖,令司禮監掌印太監錢隆,將一份金冊玉牒取出,捧至到群臣隊列中,讓他們一一閱覽。
李軒看了一眼,發現這孩子的名字叫虞祐巃。
景泰帝的孫輩是『祐』字輩,是個挺生僻的字。
這是大晉朝太祖定下的,如此一來民間百姓取名寫文章都不用避諱,少去很多麻煩。
巃的意思則是峻拔高聳,如『崇山矗矗』,寓意是很不錯的。。不過這山字下面是龍,以山鎮龍,這對皇室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吧?
李軒疑惑不已,景泰帝為何會給這小娃取這樣的名字?
不過這金冊玉牒的氣息,明顯與虞紅裳懷裏的孩子遙相呼應。
可見這小娃娃確係他們老虞家的後人。
此時李軒又生起了一股明悟,意識到這個小娃娃多半是景泰帝今日用於壓制襄王的手段。
即便他今日沒有將襄王拿下,景泰帝也不是沒有辦法應對朝臣們的逼宮。
這些朝臣不就是擔心國家無儲嗎?那就給他們一個。
太子虞見濟昏迷不醒,無法繼位,那麼被養在虞見濟膝下的虞祐巃,就是接任皇位的第一人選。
高谷看了金冊玉牒一眼之後,一時間也無話可說。
這孩子被收為太子嗣子,對太后與正統帝,沂王,甚至整個沂王黨來說,無疑是個極其不妙的消息。
意味着正統帝與沂王繼位的可能,可能再次被斷絕。
可景泰帝從皇室中收養嗣孫,那是名正言順的事情,輪不到外朝插口。
等到錢隆在殿中走過一圈,然後收回金冊玉牒,返回御前,景泰帝就又開口道:「近日因國儲空虛一事,朝野動盪不寧,爭執不休,甚至還引發了天災,生出了彗星犯紫薇的天象,還有襄王這等野心勃勃之輩陰圖作亂。
朕不得不為此深深憂慮,國家無儲,確係朝野動亂之源。所以今日冊立吾孫虞祐巃為皇太孫,以首輔陳詢為少師,兵部尚書於傑為少傅、冠軍侯李軒為少保。」
虞紅裳聽到這裏,就不禁詫異的看了景泰帝一眼。
在她父皇的計劃中,原本是沒有這一出的。
隨後虞紅裳就意識到,這應是景泰帝臨時起意。
這個時候,有將近五分之二的朝臣都因黨附襄王,被押至內金水橋前罰跪。
這座殿中剩下來的,要麼就是帝黨,要麼就是依舊被金刀案挾制的太后與沂王黨羽,還有一些不偏不倚,兩邊不靠的,正是阻力最小的時候。
李軒則是眉眼微揚,少師,少傅與少保合稱三孤,是三公的副職。
在古時候,其地位低於公而高於卿。除了掌佐天子,理陰陽,經邦弘化之外,也是輔導太子的宮官,其職至重。
時至如今,三公三孤已經成為朝臣的虛職。
天子之意,顯然是欲藉助他與陳詢,於傑三人之力,扶保皇太孫。
可此時滿殿朝臣,依舊是一片譁然聲響。
高谷與蕭磁也本能的皺起了眉頭,景泰帝收養虞祐巃為嗣孫沒問題,可此時冊立皇太孫,卻觸及到他們的底線了。
他們不願見到這一幕,卻不打算再親自衝鋒陷陣。
這殿堂之中,自有膽大不畏死的朝臣。
此時就有一位小官站了出來:「陛下,臣以為冊立太孫還為時尚早!皇孫才剛剛出生不久,品性未明,天資未見。且古有明訓,國賴長君,這恐怕非是國家之福。」
景泰帝當即冷眼看着他,目中含着怒火:「國儲之選,朕一言可絕,豈是你一個小小的給事中可以議論的?還有,什麼叫國賴長君?你是認為朕連十五年都活不了,等不到他長大成人?給我叉下去,以詛咒君王之罪押入詔獄問審。」
可此人被押出朝堂之後,卻又有人站了出來:「陛下,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