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鬼帆

    就在詭眼的目光落在那個黑影身上時，它一閃之下，又消失無蹤。

    真是小看天下邪異了！它到底是隱形還是會空間移動？

    鄭洋知道，當邪異的等級超過靈船時，是能瞞過船主感知的。當初愛麗絲還是惡靈時侵上他的靈船，他就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由此判斷，這隻鬼物至少是六級超凡以上。

    達到超凡六級的鬼物，實力有多強很難判斷，因為它們的能力太詭異，不能用簡單的力量層次來衡量。

    「普拉金，我看到它出現在你的第一座桅杆頂端，現在又不見了！」

    鄭洋出聲警告，同時繼續用詭眼掃視三條靈船。他們靠得很近，停泊時相距只有五十米，如今倒退到千米外，仍然是這個距離。

    普拉金全力感知，搜索自己的船上每一寸角落，結果自然是毫無所獲。

    三位船長的臉色都極為難看，堂堂五級靈船的擁有者，幾乎能夠縱橫中海的存在，居然被一隻鬼物弄得如此被動。

    「繼續退，再退一千米！」路西婭說道。

    就在這時，周圍的海面瀰漫起霧氣，卻不是很濃，肉眼可見百米外的景象。它籠罩的範圍也不大，只有千餘米，卻隨着三條靈船後退而移動，始終把三條靈船籠罩在中心。

    這層薄霧給當前局面更添了幾分詭異，它遮擋了星光，給靈船外舷的燈光罩上了一層幽綠幽綠的光暈。

    好濃重的陰氣！

    「分開一千米！」鄭洋提議，並率先轉動舵盤，控制靈船右轉，打算拉開和路西婭的距離。最左邊，普拉金也控制靈船左轉。

    然而鄭洋駭然發現，他們的船不但沒分開，反而向中間的遊獵先鋒號靠攏。

    「停，我們的方向反了，在撞向路西婭！」鄭洋急忙出聲，和普拉金同時控制靈船停止靈能輸出。

    「該死，它能擾亂我們的空間感知，左右反置！」

    連感知都能干擾，那他們剛才感知到的一切是真還是假？身邊的人是否真實？

    就連在航海羅盤上的交流，會不會也是假的，只有自己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要不要這麼邪乎？

    鄭洋對身邊的一切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他念頭一動，詭眼在船艙內部幻化，從駕駛室到每個房間，最終確認內部的一切都是真實。

    「老子就不信了！」鄭洋含了一粒醒神秘藥，發現無用後，他把洛芙妮和艾麗瑪一起摟在身邊，不再轉動舵盤，而是直接通過法陣控制靈船右轉。

    這次果然不受影響，肉眼所見，他似乎在撞向路西婭，但在詭眼的視野里，愛麗絲公主號卻在真正右轉，正漸漸遠離遊獵先鋒號。

    「停，你要撞到我了！」路西婭大叫，神色驚慌。

    鄭洋身邊，洛芙妮和艾麗瑪在霧牆投影上看到的詭眼視角，居然也和鄭洋相反。她們駭然看向鄭洋的臉，懷疑他是不是受到了鬼物的影響。

    「沒有，你們的視覺感知被欺騙了，實際上我正在遠離你們！」鄭洋回應道。

    詭眼的視角直接通過法陣傳遞到他的視覺神經，跟在霧牆上投影后再讓人看到，是不同的效果。霧牆上的投影是正確的，但其他人再通過肉眼看到的卻是相反，甚至他轉動舵盤，動作方向和意識方向也是相反的。

    「直接通過靈船的法陣獲得的感知是真實的，雖然捕捉不到它的存在，卻也不會受它的力量干擾。觀感和觸感獲得的感知卻會受到影響，甚至聲感也會受到影響。」

    「接下來不要再看羅盤上的影像，也不要再相信我們的話，那可能都是假的，直接通過法陣去感知和操控，不要再相信外在的一切感知！」鄭洋嚴肅地說道。

    現在看來，外在的五感都可以被鬼物影響，這個時候還沒出現幻聽，要是連聽覺也被影響，那他們的交流會出現很麻煩的後果。

    路西婭這時也發現了區別，她通過靈船對海水的感知，發現愛麗絲公主號確實在遠離。但從監視器上看到的景象，卻是愛麗絲公主號馬上就要撞到自己的船……這種矛盾的感知，令人非常難受。

    她果斷關閉了監視器，避免它對自己和身邊之人造成誤導。

    愛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