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要這樣扭曲自己的認知呢？

    林若想不明白。

    林若了解自己，他從來不是那麼在意自己容貌的人，雖然五官從東方風格變成了西方風格，讓他有一些遺憾，但這也絲毫不影響林若對自己歸屬的清晰認知。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

    ——自欺欺人！

    不知道為什麼，林若腦海中忽然浮現了這樣一個成語，這讓他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我在……欺騙自己？」

    他近乎是本能的呢喃，即便在在一刻，林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

    「我欺騙自己……什麼都沒有改變？」

    「我……我還是我，我還是林若。」

    「我是林若，我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

    林若有些迷茫的愣在那裏，他感覺自己喉嚨口似乎有一個名字，卻怎麼都說不出那個名字，回憶起來也是一片空白。

    不僅僅如此，林若忽然咬緊了牙關，因為他本能告訴他——不可以！

    不可以想起來，不可以說出來！

    你不可以變成祂！

    你只是林若而已！

    「我不能忘記自己的名字，這是我的錨！」林若近乎在牙關中擠出了這句話，他閉上眼睛，眉頭因為痛苦而皺起，陌生的感覺在他心底翻滾，好像有什麼即將甦醒。

    「平靜下來！」

    他如此對自己道。

    「平靜下來，林若。」

    異能力發揮作用，林若的精神在頃刻間變得無比平靜，陌生的感覺消失，林若鬆了口氣。

    林若復而睜開眼睛，這才有功夫關心外界，就發現自己的肩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抓住了，梅迪奇正皺着眉頭看着他，眉宇間還有着未完全散去的焦急與擔憂。

    林若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笑了下，開口道：「呦，梅迪奇，嚇到你了嗎？需不需要我安慰你一下呀！」

    「你這小瘋子！」梅迪奇沒好氣的鬆開了原本緊抓着他肩膀的手，後退了幾步，林若看了一眼，注意到梅迪奇的掌心有些焦黑的痕跡。

    他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這是無暗十字的原因。

    雖然無暗十字在不激發的情況下不會隔空傷人，但在他持有的情況下，梅迪奇以惡靈狀態直接觸碰他當然還是會受影響的。

    不過僅僅相當於序列4層次的無暗十字顯然無法對梅迪奇造成什麼致命傷。

    「嘖！」林若撇了撇嘴，又不能當自己沒看見，彎腰拎起裝有生命王冠的箱子，扔給了梅迪奇，道：「生命王冠在裏面，自己治療。」

    梅迪奇接過箱子，卻沒有急着打開給自己治療，而是沒好氣的看着林若，道：「你剛剛怎麼回事？」

    「唔……」林若頓了下，想起剛剛的一切低垂下眼眸，笑着道：「可能類似於……原初在我體內甦醒了？」

    梅迪奇的呼吸一滯，下一秒語氣已經帶上了些許怒氣：「不要開這種玩笑！」

    「我可沒開玩笑。」林若搖了搖頭，依舊是笑着道：「我好像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封印曾經的記憶了。」

    正如外神層次不夠的知道了就會被污染，正如天尊、上帝那麼多年了依舊死而不僵，甚至可以搞事，害得白造隕落，克萊恩沉睡。

    他體內大概也有一個類似於那樣的存在吧！

    林若勾了勾嘴角，明明想到了這件可怕的事，林若本身卻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相反倒是有些愉悅。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如今做的一切的意義。

    那是為了穩固人性，為了鎮壓祂！

    這個祂不是他曾經在羅塞爾記憶里看到的人，而是另一個不可描述的存在。

    至於那到底是誰……嗯，這不重要！

    完全不打算回想或者猜測那是誰的林若隨即看向梅迪奇，道：「不繼續講嗎？我和你成為搭檔之後的故事。」

    「你——」梅迪奇似乎被氣到了，畢竟剛剛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林若這傢伙又笑眯眯的放出了「原初在我體內甦醒」的炸彈，結果完事了居然這麼淡定的要繼續聽故事？

    這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