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劍四方 第七百八十四章 我笑飛劍停_頁2
更新:01-20 20:25 作者:涼涼不加班 分類:其他小說
大機緣是好,但在雁唐州以外的地界,我還真不樂意辛苦操勞這等事,起碼在南公山腳下當個尋常先生就不賴,哪裏還樂意去辛勤奔掙,何況那黃龍的胃口極大,一般人養活不起,終日受制倒還不如讓與旁人最好,即使令我撿來那般境界,並沒有多難以割捨。」
「還要斗膽問上一句,晚輩離去時還不曾知曉,先生那尾究竟是傳給何人?」
「你家小師弟雲仲,好在是這小子心智堅固,且事先???????????????已是教給那小子許多制約黃龍的手段,得以物盡其用,其實難說是禍患還是福緣。」顏賈清不曾隱瞞,而是明言道來,平視眉頭緊鎖的錢寅,「以那小子的經絡與修行道天資,旁人不知,你這做師兄的還能不清楚?神通術法,外物靈寶,其實皆要看如何用,才能定其善惡良莠,雲仲心思念頭良善,況且始終有南公山撐起,想來即使是那尾黃龍來歷成疑,且能催動人心,照舊也可憑飲酒法與己身心智牢牢壓住,而得其修為神通,則可稱是百利無一害。」
錢寅思量良久,自覺失禮,同顏賈清勉強笑笑,感嘆不已。
大師兄柳傾出山去往北煙澤生死境地已久,自己亦是要找尋個破境的寶地,而良久前同自家師父通書信時,知曉三師弟趙梓陽亦有其難言身世,八成同樣少有回山的空隙,溫瑜則是去往大元,如是說起這幾位師弟誰最令錢寅憂心,還屬是本來天資不濟又難求機緣,時常吃苦的小師弟,其餘幾人天資皆是奇高,連溫瑜才入修行不久,破境卻也比小師弟快上太多,一來無天資傍身,二來無甚高明神通法門。僅靠劍術與二境的微末劍氣行走人間,捉襟見肘。而自家師父似乎是有意撒手不理會徒眾事,即使錢寅解其用意,仍舊憂心自家的小師弟可否能順順噹噹。師門徒眾紛紛下山,像是頑皮猢猻蹬倒紫銅爐,流火盡散,而這其中最是微末的火苗,大抵就屬雲仲一個二境。
「沒準先生這番舉動是對的,說來小師弟性情最像師父,可又少有退讓時候,行走江湖人間,本就不容易,既無天資,運勢比不得人,還總要做些蠢事,何來容易二字,先生借他保全自身的手段,理應極好。」
「可眼下師父大抵是遇上麻煩事,顏先生如今修為尚不足添臂助,做弟子的卻是不能袖手旁觀,」錢寅起身,抬手朝正殿四周點去,有數道流光落在掌心之中,「要是趕得及,年關前還能回山,湊足一桌雀牌不見得能成,可吃飯總要熱鬧些。」
雲霧似光華流動,胖道人身形匯入積雪土石之中,瞬息千里,再下南公,卻是驚得顏賈清身側狸貓跳起,連忙躲到正殿屏風後頭去,半晌才敢伸出頭來,見顏賈清朝遠山望去,心境像是格外好。
錢寅的三境看來也不是什麼尋常三境,南公山當真寶地,眾徒如龍,眾徒如龍啊。
連從來都不怎麼想修行或是開宗立派的顏賈清心頭都有些痒痒,如若又是先生又是山主,那得有多氣派。
遠在萬里之外的不求寺中,近月余中劍氣就未曾歇過,本來就被近乎打得分崩離析的護山大陣早失卻其形,整座不求寺內外除卻藏經閣與主寺之外,方圓數里已是遭連綿不斷劍氣削得平齊,早已是強弩之末,但凡有一絲內氣可用便遞劍不止的兩人盤坐在兩座山山巔上,道人頭上懸的是一枚黯淡枯萎的枝條,青衣劍客肩旁立着一柄早已無鋒銳可言的飛劍,正中不求寺里本來浩蕩金光佛紋與誦經聲,整整響了近乎一月,眼下亦是再無分毫動靜,佛紋盡散。
在這等除飛雪外再無他物的深山之間,吳霜與五絕之中的道人鬥劍幾近月余,不分伯仲,佛堂里端坐的不求寺首座身形枯瘦下來,仿佛僅餘皮骨,口中誦經聲已停,依舊無聲誦經,不遠處盤坐着的不空禪師同樣近乎心神俱散,垂頭安眠。
而今日時候,有位腰間掛着枚黃玉印的綠衣人划船而來,從很遠處江流順流而下,搖卦旗飲米酒,舟船醉臥,最後離江而起,兩櫓自搖,竟是憑空蕩到一座險峰上頭,睡眼惺忪,瞧瞧道人,瞧瞧青衣,不加掩飾拍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