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一路拎着人，最終往大哥薄璟川面前一塞。

    薄璟川掃了眼兩人。

    「怎麼了？」

    殷楚看了眼宋硯書，懷揣着最後那一點點做妹妹的善良，沒有斷絕三哥從大哥那邊賺外快的途徑。

    「我！覺！得！」

    殷楚的表情異常嚴肅，「這個家裏最需要補課的人，其實不是我。」

    「……嗯？」

    薄璟川和宋硯書齊齊看過來。

    殷楚：「是二哥！」

    旁邊見到妹妹出來，又看到宋硯書被嫌棄，還來不及高興多久忽然又被點名的季欽：

    「？？？？？」

    殷楚有理有據地繼續道，「二哥不是經常被對家嘲諷文化水平低，初中文憑拿不出手嗎？這不正是個好機會！」

    「像三哥這種有大才幹的人，剛好給二哥補補，提升超快的！」

    被禍水東引的季欽：「！！！」

    當事人季欽舉起小……大手手，超大聲，「我反對！」

    宋硯書一到人前，又是一副高嶺之花的模樣，這會他同樣是擰着眉頭，只瞥了季欽一眼，帶着生無可戀的嫌棄。

    「太笨了，不想教。」

    季欽一聽，頓時不樂意了——誰都能鄙視他，就這個新來的弟弟不行！

    「我還不要你教呢。」他開始陰陽怪氣，「還有，你是怎麼跟哥哥說話的？」

    雖然作為「二哥」，似乎是被罵了，但罵都罵了，好歹穩穩佔據着哥哥這個身份，他還能以輩分壓人。

    宋硯書神色疏冷，「你怎麼跟我說話，我就怎麼跟你說話。」

    季欽：「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然後，兩人齊刷刷地扭頭，一同看向妹妹殷楚，異口同聲道，「不要他！！！」

    這一刻，這兩個一直不對付的親兄弟，想法倒是異常難得地重合在了一起。

    這一刻，殷楚看着旁邊那兩張相似卻氣質迥然的臉蛋，終於體會到了古代昏君的快樂。

    但，清楚二哥三哥黏人程度的殷楚是不會上當的，這一刻，她仿佛薄璟川附體，只冷漠地掃了兩人一眼。

    「哦。」

    在一人明顯期待和另一人暗戳戳期待的目光注視下，殷楚毅然決然維持原判。

    「反對無效。」殷楚超凶，「今天哪怕大哥來幫你們說情也沒用！我說的！！」

    這兩個人在智商情商上各有缺陷，但此時此刻，都明白妹妹的郎心如鐵（？），兩雙桃花眼均黯淡了下去。

    他們將目光放在某位一直吃瓜看戲的大家長身上。

    薄璟川冷淡地說，「不說情。」

    ……好吧。

    那兩雙眼睛更黯了，低着個頭，仿佛腦袋上空正飄着兩朵小雲，還下着雨呢。

    薄璟川看向殷楚，「最後一個問題。」

    「啊？」

    來了來了。

    殷楚超緊張的，她忽然把三哥揪出來，不要他輔導功課，大哥一定會好奇，問她為什麼……都怪三哥輔導不用心，她這裏還得想着怎麼幫三哥給圓過去。

    騙……（劃掉）……賺錢不易啊。

    「你想他倆誰死？」

    「其實——」殷楚解釋的話都到嘴邊了，忽然反應過來薄璟川問了什麼，驀地抬頭。

    「什麼？」

    兩名當事人也是齊齊地看過來，眼含不解。

    「這兩個……」薄璟川指指季欽，又指指宋硯書，「你把他們單獨丟在一起，不就是養蠱嗎？哪個哥哥不想要了？」

    殷楚：「……」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沉默片刻後。

    「也，沒那麼嚴重吧。」

    殷楚還是懷揣着期待，懷揣着夢想的，她天真地開口，看向薄璟川，「沒準互相影響，二哥變聰明了，三哥為人處世的情商也提高了……」

    「不可能。」薄璟川直接駁回。

    「怎麼就不可能了？！」

    對此，殷楚有話要說，「環境對人還是有影響的。」

    薄璟川深眸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