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瓊的未來如何，陳清焰不關心。

    只要不來影響自己就行。

    接下來的幾天，陳清焰每次離開房間，都會感受到一種窺視感。

    只是隨着時間推移，這種感覺越來越澹，似乎背後之人，對他的興趣，正在慢慢退減。

    陳清焰始終保持低調。

    就像一個苦修士，對外面之事毫不關心。

    如此七天過去，終於，他再沒發現有人在窺視自己。

    這讓他徹底鬆了一口氣。

    被一位天罡惦記，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他現在連半步天罡的李光瓊都贏不了，更別說真正的天罡了。

    天罡，已經是荒邪中頂尖的一批修士，被這種強者突襲的話，能不能用出「虛吾實相」逃命還是個疑問。

    陳清焰謹慎起見，這些天，接連進行了好幾次術命推演。

    術命推演確實好用，就是承受的代價有點遭不住。

    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他都這樣了，那些沒有命運羅庚的術命師，損耗的可是自己的身體，乃至壽元。

    窺探未來，算計因果，是要遭天譴的。

    可反過來想，陳清焰對命運羅庚這塊界兵碎片的故事，又多了幾分興趣以及忌憚。

    只是碎片之一，就能替他抵消這麼多的反噬，完整的無上界兵，豈不是能掌握天地間一切事物，對一個人的命運，前世今生來世，都了解的透透的。

    可就是這麼一件了不得的存在，竟然破碎成了一件件碎片，四十九片，他手上的命運羅庚，僅為其一。

    證道界兵都碎了，那天命聖人，下場又該如何？

    所謂應劫，應的到底是什麼劫，什麼樣的劫難，能摧毀無上界兵。

    天命聖人，一定是上界最了不得的術命師了吧，難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要面臨的劫難？

    陳清焰思量至此，迅速否定掉了上面的懷疑，那場導致無上界兵破碎的劫難，天命聖人一定知道，至少也是有所感應、預料。

    這不是無端猜測，而是身為上三品術命師，從自身術命一道的知識出發得出的結論。

    到了他這個技藝層次，術命推演，已經不再局限於結論。

    比如推演一場決鬥的勝負，下三品術命師只能得出一個模湖的趨向。

    中三品術命師，能明確答桉，並且察覺到其中隱藏的變數與警示。

    上三品，則直接窺探未來，「目睹」主觀推演出來的場景畫面，儘管都是碎片式的未來，但陳清焰這種一品術命師，能從簡單的畫面中捕捉到大量信息，並從這些信息中，逆向推導出更多的分支信息。

    就是這種逆向推導的能力，讓陳清焰覺得，天命聖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要應劫的事。

    在他的客觀理解中，天命聖人，哪怕不能全知全覺，無所不能，也不應該輕易遭劫。

    但很快，陳清焰就想起了自己知道的另一位聖人。

    ——涅槃聖人。

    天命聖人與涅槃聖人的存在，說明世間並非只有一位聖人。

    如果是聖人算計聖人呢？

    可論算計，誰又能算的過天命聖人？

    想不通，想不明白，想的過於複雜了......陳清焰搖了搖頭，凝神靜氣，摒棄無謂的猜想。

    聖人的事，別說跟他無關，就是有關了，一個連天罡境都奈何不了的小修士，知道了又能如何？

    至此，一直到雷神舟飛離孽龍淵，陳清焰再沒有出來過。

    直到第一站「浩氣盟」，雷神舟短暫停舟，他這才隨着大家一同，到浩氣盟繁華坊市逛了起來。

    陳清焰補充了些藥材，為接下來的行程煉丹做準備。

    雷神舟與初次到來的風神舟不同，飛行路線，類似公共汽車，到站點停靠修整，除了不接納乘客，模式幾乎一模一樣。

    這麼理解的話，堂堂天罡大能雷神使，竟然只是公交汽車司機。

    天罡的威嚴感一下小了許多。

    兩天後。

    雷神舟再次出發。

    這次舟上修士少了近五分之一。

    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