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之重生源稚女 第二百五十二章 你殺的是鬼,而我是你的弟弟
更新:09-20 15:48 作者:雪本柚子 分類:女生小說
愷撒和楚子航急着拉起源稚女。
可他沒有着急起身的意思,反而是在認真地卸掉自己臉上的濃妝。
「這裏太危險了,外面的火焰很大,很快就會蔓延到後台的位置,到時候我們再出去就麻煩了。」
愷撒的臉色發紅,室內的溫度已經很高了,空氣在這裏變得扭曲,可以想像外面已經是烈焰滔天的景象了。
「我得把臉上的這些粉末卸掉,不然的話哥哥會認不出我的。」源稚女用棉球蘸上卸妝水,一點一點認真此擦拭臉頰,外面的火焰和高溫對他來說仿佛不存在。
他像是個約會前精心打扮的女孩,對着鏡子一點一點地擦拭,想要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心愛的對象。
愷撒沉下心來,兩人在源稚女的背後站了一會,門外烈焰滔滔,門框被大火燒落,溫度已經到達了人體難以承受的地步。
楚子航拉了拉愷撒,「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我們先離開這裏。」
愷撒眼眸里閃過一絲遺憾,他走上前重重地拍拍源稚女的肩膀,也許這是最後的訣別呢。
他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裏會給兄弟二人的重逢帶來諸多的不便,但是眼看着烈火燒進屋子,源稚女卻依然處之坦然地卸妝。
這只是為了給哥哥看一下最真實的他。
愷撒無聲地感慨,末路的英雄總會帶着各種各樣的悲情。
兩人和源稚女無聲地告別之後,迅速地開始尋找向外走的通道,源稚女紅着臉,沒有了愷撒和楚子航的干擾,他反而更加放開了,甚至心情愉悅地哼起了歌謠。
歌聲甜美動聽,燒裂的木頭噼里啪啦地發出各種空爆聲,盛大的像是一場交響樂。
歌聲從歡快明了的節奏逐漸變得空靈悠遠,宛若一首迴蕩在大廳里的神聖輓歌。
他面前的鏡子裏面隱隱約約地冒出青色的煙霧,桌上的卸妝水被室內的高溫烘烤到蒸發,源稚女哼唱的旋律停了下來,反而一臉悵然。
他還沒有完整地卸下妝容,現在的他看上去依然有點風間琉璃的模樣。
他有些懊惱,化妝是個神奇的東西,某個文豪也曾經說過,她們把種種看似一般的顏料抹在臉上,手法輕柔的像是為雛鳥梳理羽毛,於是蒼白的臉逐漸煥發精神,絲絲嫵媚就流淌在了眉梢,眼睛都可以變得明亮起來。
化妝者是最能感受到這個變化的過程的。
而源稚女化妝就給人這樣的感覺,他的妝很淡,以至於只需要稍微用卸妝水擦一擦就能擦掉,現在的他眉間眼角只剩下朱紅和石青,但就是這兩種顏色,讓他看上去妖艷的介乎於男女之間,撲朔迷離的不辨雌雄。
源稚生穿過熊熊烈火,按着腰間的兩把古刀來到了後台化妝大廳的門前,他的腳步輕盈無聲,門裏傳來了隱隱的哼唱聲。
聲音宛轉悠揚,時而高亢興奮,時而低沉憂傷,源稚生面對那燃燒的木門,愣愣地站在門口,沒有闖進去。
那歌聲在火焰世界裏顯得格外寂寥孤獨,源稚生仿佛是站在了一扇地獄之門前。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別人聽到了這樣的歌聲,一定會瘮得慌,看過電視劇和小說的絕對不會推開這扇門,只有魔鬼才會在這樣惡劣的絕境中歌唱,門裏一定藏着一隻惡鬼。
可源稚生非但沒有逃離,反而還安靜地欣賞了一會。
他依然記得那個山村的夜裏,他尋着弟弟的歌唱的聲音找去,那個時候的源稚生也曾害怕,也曾恐懼地想要回頭,如今再聽這樣的歌聲,源稚生卻覺得親切。
在這充滿火焰的世界裏,周圍一片都是燃燒的,除了木炭爆炸的聲音和高溫之外,這裏安靜的像是深海,可這裏沒有深海那麼暗,火焰點亮的所有的陰暗。
歌聲戛然而止,源稚生的思緒也斷掉,他輕輕地伸出手,用手推開了燃燒的木門,火焰從他的手掌燒過,留下深色的痕跡,灼燒的刺痛感從手心傳來,源稚生卻沒有顧得上這樣的疼痛,信步走了進去。
「稚女?」源稚生輕輕地呼喚。
源稚女聽到呼聲,從鏡子裏看到從外面推門進來的源稚生,高興壞了。
他從板凳上站起來,興奮地轉過身,眼角充滿了欣喜。
此時的他臉上乾淨無暇,眉間尚有一絲妖嬈的朱紅,一雙黃金瞳耀眼絢爛,周圍的火焰也不及那眼瞳的光芒,仿佛那眼眸只是看人一眼,就能攝入人的靈魂。
可是他沒有惡魔那樣的凶戾,反而是乖巧地笑起來,很歡喜,流露出了源稚生最熟悉的眼神,他和以前一樣微微地張開雙臂,然後小跑起來。
面對擁抱而來的源稚女,源稚生按住了手裏的古刀,古刀已經被他抽出了一個縫隙,這是下意識的行為,他豐富的斬鬼經驗告訴自己,這就是一個兇惡的鬼,那格外妖艷的黃金瞳就是鬼的象徵,必須斬殺!
可他的大腦在向自己的經驗和肌肉發出指令,命令他停止這樣的行為。
源稚生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古刀,眼底划過一絲凝重,他沒想到自己已經變成了這樣的地步,即將淪為家族的殺人機器。
他狠狠地將古刀按了回去,刀鞘合一。
刀鐔的微光暗淡,發出「叮」的一聲脆響,仿佛古刀是在嘲笑源稚生愚蠢。
一個握劍的人,本來應該變得無情,可源稚生收斂自己的鋒芒,否認了自己豐富的閱歷經驗,如果這個時候風間琉璃向源稚生出手,他的結果只有死。
不過源稚生心變得坦誠,就算今日難免一死,他也要聽聽源稚女的聲音。
「哥哥,你回來找我啦!」
源稚女蹦跳地擁抱住源稚生,源稚生在被擁抱的瞬間渾身的肌肉變得僵硬,體內的龍血在激進地狂涌,那股充滿威脅的氣息已經讓他熱血沸騰。
可是他沒有讓自己的血液繼續升溫,反而是放鬆了繃緊的肌肉,慢慢地抱住源稚女,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這樣無言的環境裏,源稚生和源稚女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