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馬靈探 趕快跑
「一姐,他們在那裏!」夏尋非指着他們大喊。
正在逃跑的兩人似乎是聽到了夏尋非的喊聲,回頭望了一眼,像打了雞血一樣跑得更快了。
「白痴!你這麼大聲,是要給他們通風報信嗎?!」沈清一生氣地責問夏尋非,「快找找他們是從哪裏下去的!」
「警官,呼呼……警官……」樓下的大媽忍不住,氣喘吁吁地跟了上來,「我這裏有逃生通道,呼呼……」
所謂的逃生通道,就是在小旅館後面有個鋼筋和鐵皮焊的樓梯,已經鏽跡斑斑了,摸一摸都會掉鐵鏽的那種。這要真的用來火災逃生,那估計人是摔死的多過被火燒死的!
沈清一沒管那麼多,抓着鐵架就跳下梯子,在梯子上端的夏尋非感覺地動山搖的,站都站不穩,生怕動一動梯子就會垮掉。他不怕摔死,就怕給他摔個半身不遂,那他下半輩子得誰來負責?!他含淚蜷在樓梯上心裏暗暗發誓,如果這次有命回去的話,以後絕對不要再跟着沈清一出!外!勤!
沈清一三兩下爬下樓梯,不,正確來說是像都市跑酷那樣三兩下跳了下去,她正拔腿狂追着手機忽然響了,一個地中海腦袋出現在屏幕上,是光叔。
「一姐,榔頭村收到的信號正在往西邊移動,那裏是榔頭村的芭蕉林。」
「我看到了,是吳青他們。你趕快叫金昊他們過來支援,把芭蕉林包圍起來。」
「是的,收到!」
芭蕉林很大,而且密密麻麻地種滿了芭蕉樹,此時已經夕陽西下,斜陽照在巨大的芭蕉葉上,大大小小的陰影與落日的光線交織在一起,看起來讓人有些眼花。可此時有兩個人正在這奇幻的芭蕉林里狂奔,根本無暇顧及什麼金色落日又或者是金色光線。
吳青和她的兒子王世金正滿身大汗拼命揮地在芭蕉林里逃竄,雖然很害怕不敢停下來,但吳青畢竟上了年紀,漸漸開始一跛一跛地,似乎是跑不動了。
「媽,扶着我,別停下來啊!」王世金一手擦拭着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手攙扶着吳青,根本不敢停。
「世金,你快跑!別理我,我跑不動了。」吳青顫抖着將隨身的小包掛在王世金脖子上,「這些錢你帶好!快跑!」
「不行!要跑一起跑!我不能丟下你!」王世金把小包背好,蹲了下來,「媽,快上來,我背着你跑!」
「不行!這樣我們兩個都跑不掉!」吳青猶豫着不肯上。
「快!別囉嗦!」王世金把吳青一把拉上自己的背咬牙狂奔起來,但逃跑的速度明顯慢了,他怕母親擔心,不敢吭聲,只知道步子能邁多大就邁多大。吳青在他背上一晃一晃的,看着滿頭大汗的兒子,不禁留下了眼淚。
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呀!要兒子跟着自己一起受苦。
吳青只是一個沒有文化的普通村婦,想當年,兒子生下來沒幾個月,老公就和別人因為口角打群架被打死了,老公死後吳青不但沒有獲得一分錢賠償,還被婆家說是害人精,被幾個所謂的親戚趕出了婆家。吳青一個年輕寡婦還帶着個嗷嗷待哺的小孩,不還意思在自己娘家常住,為了養大還在襁褓里的兒子,吳青不得不跟着同村的熟人進城打工。原本說好的是到工廠里做車衣女工,誰知道一進城就被騙進了盜竊團伙。頭目逼她抱着兒子打掩護,到鬧市里偷錢包。吳青一個農婦,在城裏人生地不熟,也不懂得報案,只能被迫就範。她別的不怎麼厲害,學偷竊卻學得很快,慢慢地,由抱着兒子偷錢,變成帶着兒子偷錢,進而變成看着兒子偷錢,不知道是不是有遺傳,兒子也很有盜竊的天分。兩人合作的時候幾乎是天衣無縫,頻頻得手。
吳青不是沒有想過脫離盜竊團伙,她原本還剩餘一些廉恥之心,不想兒子變成和她一樣的小偷。但每次逃出去沒多久,她又帶着兒子乖乖回來,因為在城市裏,像她這樣沒文化沒工作經驗的農村婦女,很難找到好的工作,在餐廳里洗盤子,還要被老闆娘罵是賤貨、懶骨頭,漸漸地在各種歧視和謾罵沖刷下,她僅剩的一絲廉恥都沒了,看着那一丁點兒工資,還真不如偷錢來得自在。更何況兒子並不喜歡讀書,經常在學校里惹事,勉強讀完了小學吳青便正式帶他作案。
她還記得,七年前那個冬天,一直被自己視為「家」的那個地方,忽然衝進一群警察,大家陣腳大亂,爬窗的爬窗,翻陽台的翻陽台,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