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天子門生 第九十二章法不容情
上的染料是慢性毒藥,則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是本縣嚇唬於你,這些黃豆其實毫無毒性。」
「縣丞大人,這些黃豆真的沒有毒性?」田老大伏在地上停止了掙扎。
「那是自然。」江逐流拿起幾顆上過染料的黃豆放入嘴中,咀嚼了幾下,然後把渣滓吐了出來,「田老大,這下你相信了吧?若非是生黃豆實在乃以下咽,本官就吞下去給你看。」
田老大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愣在那裏,不知道是悲是喜,過了半天,他才聲音疲憊地說道:「小民感謝縣丞大人沒有在黃豆上塗抹毒藥。事到如此,小民無話可說。昨夜那四百斤黃豆確實是小民搶的,小民任憑大人處治,只求大人能放過其餘七個兄弟,他們是被我脅迫才被迫跟我去搶劫行旅的。」
江逐流不知可否地「哦」了一聲,然後對用鋼刀架着田老大脖子的那兩個衙役說道:「把鋼刀撤了,放他起來。」
兩個衙役遲疑着,卻不敢放開鋼刀,拿眼睛直看張保。
張保連忙上前對江逐流躬身說道:「縣丞大人,這樣是不是太過於危險了?」
江逐流笑了笑,對張保說道:「無妨。不是還有你們的保護嗎?」
張保一想倒也是的,以剛才縣丞大人表現出來的身手,即使沒有他們的保護,田老大也傷不了縣丞大人。以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縣丞大人是文武雙全呢?
張保這邊一揮手,那兩個衙役才撤出鋼刀,田老大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就這短短的一瞬間,田老大這個中年漢子好像老了十來歲一般,看起來分外淒涼。
張保這邊卻還是有點不放心,他身體半擋在田老大和江逐流之間,以便隨時阻擋田老大的鋌而走險。
江逐流輕輕撥開張保,來到田老大的面前,沉聲說道:「田老大,我看你也是條漢子。可是本縣就是想不明白,為何你這堂堂的七尺男兒不去汴渠口疏浚河道混口飯吃,反而要在黃河大堤上四處搶劫呢?」
「疏浚河道混口飯吃?」田老大仰天狂笑起來,蒼涼地聲音中混合着一股無奈:「江青天江大人,你說的不錯,我田老大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兒,別說是到汴渠口混個肚兒圓,就是到陽縣城去給商戶當個幫工,一月除了吃飯還能賺個幾十文銅子吧?」
「可是縣丞大人你看!」田老大扭身指着周圍黑壓壓的一群人,「我田家堡還有這麼多老弱婦孺,他們在排岸司那些官老爺的眼裏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窩囊廢,但是他們好歹也是條性命,他們也要吃飯,也要活下去啊!我和身後的七個弟兄可以去混個肚兒圓,難道剩下的這些老弱婦孺就該被活活地餓死不成?」
田老大越說聲音越悲憤:「我田老大何嘗願意去做強盜,可是我不去做強盜,我田家堡上下四百多婦孺老幼靠什麼活命?」
江逐流默然,破案成功的喜悅已經飛到九霄雲外去了。不錯,田老大確實是劫匪,可是究竟是什麼東西把田老大活生生地逼成劫匪了?
田家堡的四百多口人都喊叫了起來:「青天大老爺,求你放過田老大吧,他全是為了拯救我們這些無用之人的性命,是我們連累了他啊!你若要抓,就抓我們頂罪去吧!」
蒼老、尖厲、悲憤、淒涼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從四百多個老弱病殘婦女幼童的口中發出,場面混亂無比。
郭松、張保以及一干衙役鄉勇都低下頭,不敢看在場田家堡百姓的眼睛。雖然田家堡幾百百姓無吃無穿的局面不是他們造成的,但是他們心中也感到愧疚啊!
「田家堡的父老兄弟,你們先停下來,聽我說好不好?」江逐流雙眼微紅,抱拳向四周懇求道。
張保、郭松也連忙向四周懇求,好不容易讓群情激奮地田家堡百姓平靜了下來。
江逐流語氣沉痛道:「田家堡的父老兄弟們,你們落到今日這個田地,不能怪你們,這是本縣的責任,也是朝廷的責任!」
「本縣在沒有來田家堡之前,從未想過田家堡的父老兄弟會過着這種連牛馬都不如的生活。論起來本縣已經到任十多天了,可是本縣竟然沒有想過來村子裏看看你們,這是本縣的瀆職失職,本縣有罪啊!」
「青天大老爺,你不要說這種沒有用的話。」有老百姓在下面喊出來了,「你有沒有罪我們不管,我們只管我們田家堡上下幾百口人怎麼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