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舊古時代，九州大道自然要比現在強上無數倍。畢竟那個時候還是有很多的仙道尊者，大道本源隨之也會變強。

    現在呢？

    天地間最強的便是極道大帝，九州大道也就只能壓制住大帝，困不住仙道存在。

    可以說，九州大道當年所做的決定，無異於自斬一臂。

    也許，九州大道早已意識到自己錯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它只能一錯到底。因為，他已經沒了悔改的機會。

    如果徹底打開了對外的結界，九州大道很可能被其他混沌世界的意識吞噬，又或是被某種恐怖的存在煉化。

    大道法則，不敢賭。

    歸根結底，它還是怕了。

    「相信我，這是你唯一的選擇。」

    許長歌朝着黑暗的漩渦說道，意志堅定，語氣不容置疑。

    星空中一片雷海，誰也注視不到許長歌與大道本源對話的場景，哪怕是人君那樣的層次也辦不到。

    「你輸了，還有手段可重來。吾輸了，將被徹底取代。」

    一道如同機械般的聲音從黑暗漩渦的深處傳來，只落到了許長歌一個人的耳中。

    「要不要再賭一次？」

    許長歌問道。

    「賭什麼？」

    大道本源發出了人聲。

    「我若以凡人之軀斬帝，重塑仙道根基，抵禦住了混沌凶潮，往後我所行之事，你不可再阻攔。」

    許長歌沒想過用三言兩語便征服了這片宇宙的意志。

    要是真這麼簡單的話，許長歌以前就辦到了，何必等到今天。

    「你若辦不到呢？」

    大道本源質問道。

    「消道自隕，任你為之。」

    許長歌賭上了性命，立下了豪言。

    「好。」大道本源同意了。

    「這一次，希望你遵守規則，莫要行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許長歌警告了一句。

    星空盡頭的黑暗漩渦，慢慢隱匿到了虛空之中，不見蹤跡。

    至於這片雷海，也隨之退散。

    這一刻，世人終於可以再次看到許長歌了。

    「他......他居然還活着！」

    當看到許長歌毫髮無損的模樣，所有人都驚呆了。

    「破妄境巔峰的氣息波動，許長歌破開了天地法則的禁錮，這是怎麼辦到的啊！」

    誰都沒想到局勢會變成這樣，許長歌當真做到了這麼離譜的事情。

    「他的修為氣息好像還在上漲，各界靈氣開始匯聚到了他所在的位置。」

    靈氣匯聚，如潮水般湧向了許長歌。

    許長歌與大道本源重新立下了一個賭約，大道本源當然不敢再阻攔許長歌提升修為的行為了。

    畢竟，許長歌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那一縷仙道氣息，讓大道本源很是忌憚。真要逼急了許長歌，直接以仙念為引，駕馭長生冢深處的那一柄古劍，一劍將九州大道劈了。

    大道本源很雞賊，不管後面發展成什麼地步了，它都不虧。如果許長歌失敗了，大道本源可以藉此修復天缺裂縫，繼續蜷縮在無邊混沌的某個角落。

    若是許長歌真能凡人斬帝，且能逼退混沌凶潮，意味着他有很大的把握走到比以前更高的位置。

    如此一來，九州大道跟着許長歌，肯定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所以說，這一次許長歌與九州大道的約定，不論發展成什麼樣子，對大道都沒有壞處。因而，大道本源暫時不可能干涉許長歌的行為。

    至於被強行推上帝位的老黑藤，未來堪憂。

    「轟」

    許長歌的氣息再次變化，步入到了歸一境。

    無數人看傻了眼，很好奇許長歌是怎麼做到的。許多人族修士嘗試着汲取天地間的靈氣，皆以失敗告終。

    事實證明，不是大道解開了人族的禁錮，而是許長歌的個人能力已經超出了封鎖人族的禁製法則。

    許長歌的腳下蕩漾了一條波濤洶湧的靈海，精純的靈氣被他煉化到了體內，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許長歌便踏入了歸一境中期，並且體內的道威還在不斷地上漲，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半個時辰後，許長歌入了歸一境後期。

    又一個時辰，歸一境巔峰。

    許長歌閉眼打坐，黑劍盤旋於身側，綻放出鋒利的劍光，為其護道。

    過了不久，一股可怕的威壓從許長歌的體內爆發而出。

    大乘初期，當世聖君。

    這一番操作，讓天下修士麻木了，目瞪口呆。

    「為什麼？」

    「許長歌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連天地法則都阻止不了他前進的腳步嗎？」

    「逆流歲月，鎮壓萬古妖孽，甚至同境界一戰將太一神王壓了一頭。與這樣的存在生在同一個時代，真是悲哀啊！」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人料到後續會變成什麼模樣。某些老傢伙望了一眼帝宮的方向，開始擔心起老黑藤未來的結局。

    老黑藤真能坐得穩當世大帝的位置嗎？

    誰都沒法保證，此刻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輩子絕對不能得罪了許長歌。

    夜幕降臨，許長歌闖過了各個境界的瓶頸，直接來到了大乘後期。

    許長歌沒有直接步入大乘巔峰，他要沉澱幾年，讓精氣神處於最佳的狀態才行。於他而言，踏入巔峰，便是斬帝之時。

    時候未到，最後一步不可邁出。

    嘩——

    許長歌起身，將黑劍負於身後，左手拂袖一揮，湍急流淌着的靈海直接塌陷了，化作濃濃霧氣飄蕩到了星海各處。

    世間強者仰望着許長歌的背影，有種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