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齊愣在原地，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散去，他想不出炎帝有欺騙他的可能。

    而如果炎帝說的是真的，那麼永恆中樞就改變了不了世界，或者說，當下的世界，就是被永恆核心所定格的永恆。

    人類不會滅亡，而是會在久遠的未來和詭異合為一體，成為一頭巨大的詭異生物，離開星海。

    這個結果越齊一開始以為，是人類選擇了試煉空間導致的，只要找到永恆中樞，帶領人類走上另一條道路，就能夠改變這條路。

    可是，他如今卻知道了，這個未來，就是永恆核心帶領人類選擇的，這個未來保證了，人類在最後滅亡前，都能長治久安。

    「問題你也問了，我也回答了，好好回去生活吧。」

    炎帝拍了拍越齊的肩膀，最後囑咐道：

    「魏鴻文確實做了一些錯事，你要向他復仇，我也不會阻止。」

    「因果業報，這是世間的常理，永恆中樞允許這一常理存在，但是，為有一點，你絕不可違逆。」

    「三公九卿是炎國的支柱，三公九卿是絕對不會錯的，至少正在人前，絕對不會錯。」

    「如果你想要抹黑魏鴻文，那麼，你的復仇就永遠不會有終點。」

    越齊遲疑了一下，問：

    「這也是永恆中樞讓你說的嗎？」

    「我就是永恆核心，下一位炎帝在即位的同時，就會與永恆核心合二為一。」

    「作為炎國的皇帝，我擁有一切，相比之下，所謂的自我不值一提。」

    炎帝輕描淡寫的給出了回答，隨後周圍雷光一閃，越齊回過神時，他已經站在了自己的宿舍里。

    一時間，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旋身倒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他長嘆一聲。

    僅僅一夜，就將他三大人生目標之一摧毀了，荀悅所說的變革，一開始就已經發生，人類最初選擇的並不是試煉空間，而是永恆中樞。

    永恆中樞觀過去未來，最後得出了讓人類長久存續的方法，那就是啟動試煉空間，讓人類朝着詭異逐漸轉變，進行一個種族大變幻。

    這樣一來，在最後靈脈枯竭，末日到來時，人類就能夠以截然不同的姿態離開這顆已經枯竭的星球，去往宇宙。

    「這就是這顆星球上，人類這一族群的下場嗎？」

    越齊清楚，直到自己壽命結束，估計都不會看到末日到來的一天。

    但是他依然為辜負了荀悅而感到愧疚，荀悅是古人，所以她並不知道，她所構想的全新未來，實際上就是當下。

    不是人類選擇試煉空間，而是永恆中樞選擇了試煉空間。

    「這樣一來，我的目標就只剩下一個了。」

    越齊朝着天花板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麼一樣握緊了拳頭，念出了一個名字：

    「魏鴻文。」

    接下來的一周，儲君風波結束了，炎帝重新把原本被軟禁的太子立為了儲君，一時間引發了不小的風波，只不過在越齊看來，這就像是一場鬧劇。

    無論誰成為炎帝，最後都只是永恆中樞的代言人。

    永恆中樞也確實讓國家安定，所有人不戰鬥就無法生存的時代已經過去，很多職業者都能夠從事相對正常的職業。

    二十年前，很多人大學入學時會需要上戰場，來彌補邊境的兵員不足，經常一群學生去的時候一班一卡車，回來的時候一個年級一卡車。

    十年前，學生畢業時要抽籤去當幽冥探路者，作為探索陷落城市的隊伍，九死一生，一年就要換一屆人，其中被換下去的大部分都是死了。

    如今，越齊這裏戰鬥能力卓絕的職業者，也能選擇醫學系，畢業後也能自主就業，哪怕畢業後去賣保險都不會有人有意見。

    這個時代，相對以前，可以說是最好的時代。

    只是，越齊還是覺得心亂如麻。

    既然這是最好的時代，那為什麼韓數、劉海全，爭前恐後的要升格為機械生命？

    以及魏鴻文毀滅陳塘關的理由……恐懼成為詭異。

    越齊意識到自己不能停下腳步，尚有許許多多的謎團等他解開。

    到了第二天，韓川意圖行刺炎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