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球引發的轟動，一隻持續了好幾天。對於熱氣球的「發明者」夏鴻升來說，李麗質感動之下帶來的溫存亦持續了好久。

    既然熱氣球已經具備了軍用的價值，所以夏鴻升就在長安多留了幾天，將製作熱氣球，使用熱氣球的相關資料全部都整理好交給了軍機坊，去仿製去了。

    玄都觀裏面的人氣空前，前去燒香的人都快要踏破道觀了。袁天罡高興的走路都好似帶風，也總是說起自己是頭一個用着東西飛上天去的人，給一眾前來拜訪的道士信徒們講自己在天上喝茶的感想，神棍的更加極致。

    若不是涇陽傳來了信兒，說張道士的爐子炸了，掀翻了丹方，還受了傷的話，夏鴻升估計還會在長安待上些許日子。

    匆匆趕回了涇陽，在家裏的廂房見到了張老道，滿臉的細碎傷口，不過一見着夏鴻升，就立刻十分興奮的從床上跳了起來。

    「你沒事啊？」夏鴻升一看張老道竟然跳了起來，頓時問道。

    「沒事，貧道只不過受了些擦傷！」張老道很是興奮的對夏鴻升說道：「侯爺，老道一下子就找出來了兩樣能使火變色的東西來！能讓火變成紫青的是牆霜，能讓火變藍綠色的銅末，老道還發現，銅末不大一樣，燒出來的火顏色也不大一樣！」

    夏鴻升一聽，頓時大喜，連忙又追問道：「牆霜我知道，只是這銅末，只怕不是尋常的銅吧！」

    張老道點了點頭：「這銅的確不大一樣，老道也是無意中煅燒的時候，一時心起，將上回損壞的銅爐，把壞了的那一塊兒銅爐磨了粉，才發現的。」

    「很好，你且好好養傷，本侯這邊差人立刻重修你的丹房，等你養好了傷，做出一些這東西來，本侯要試一試效果。」夏鴻升對張老道說道：「對了，爐子是怎麼的炸了？」

    「這個……唉，卻是老道的錯。」張老道嘆了口氣，說道：「老道心疼上回壞那爐子，只是壞了少許，也不漏，老道就想着也能用，就拿來煅燒牆霜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那天老道因為發現了侯爺要的東西而高興，那鬍子就要慶祝，還讓譯話的去涇陽集上買了肉來，貧道不肯吃肉，他自顧自的吃，熟料沒多久那爐子可就爆了。」

    夏鴻升聽了，也是不明白為何會突然發生爆炸。

    照理說，煅燒牆霜，也就是硝石，不會出現多有危險的東西啊。就算是乾餾了，也頂多餾出些硝酸來。

    硝酸也不會爆炸啊！

    忽然，夏鴻升心裏面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了上一回張老道不小心做出來的東西來，於是又問道：「你是用上回燒綠礬的那個爐子燒的硝石？」

    張老道點了點頭：「是啊！」

    夏鴻升心中似乎有了一絲明悟，卻又覺得十分荒誕而不解。

    「上回我讓你用那爐子煅燒乾餾綠礬，然後將綠礬油收集起來，你是用那個爐子做的吧？」夏鴻升想了想，又繼續問道。

    「是侯爺的命令啊！」張老道點了點頭：「貧道哪裏敢不遵命！」

    夏鴻升撓了撓頭，想到，也就是說，張老道拿煅燒過綠礬油的爐子，又乾餾了硝石。

    爐子裏面很可能殘留有一些綠礬，也是說得過去的吧。

    「你沒刷了爐子，再燒牆霜？」夏鴻升問道。

    張老道一愣：「丹爐裏面……不能刷吧？」

    夏鴻升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你在煅燒硝石的時候，很可能爐子裏面也殘留有綠礬，即是說，實際上相當於你將綠礬和硝石放在一起進行了煅燒和乾餾。」

    「啊？！」張老道一臉的不解，問道：「這個，以往老道也燒過綠礬之後又燒牆霜，也沒見炸了爐子啊！」

    「的確……」夏鴻升皺起了眉頭來，也不知道是在給張老道說，還是在自言自語：「綠礬煅燒後得到綠礬油，也就是硫酸。硝石煅燒乾餾過後可以得到硝酸。相當於爐子裏面實際上是硫酸混合了硝酸……可這樣也構不成爆炸……硫酸和硝酸混合怎麼才能爆炸呢？」

    左思右想，夏鴻升也還是不解，最終只得搖了搖頭，說道：「算了，先別想了，本侯會叫人去修復你的丹房。張老道，我看你得養成一個隨手做記錄的習慣。煉東西的時候隨手記下來用了什麼，燒了多久，火候如何，中間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