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場情深 20還不適合
沒有人能夠明白,睜開眼睛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愛人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家人的彷徨感到底是有多絕望。
杜期問她是誰,她答不出來;杜期問她發生了什麼,她還是答不出來;杜期會什麼,她也答不出來。
那一段時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廢人,一個正常的廢人,因為不知道自己的過去,她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做不到。
即使是現在,很多時候午夜夢回,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心口慌慌的,好像缺少了什麼,是真的缺少了什麼,那些記憶說沒了就沒了。
她眨了眨眼,有些酸,「我是被杜期在一場大火救出來的,我不知道自己的過去會不會比現在的自己還要好,但是我還是想要找回自己的過去。」
她仰着頭,燈光下的眼眸裏面水光盈盈。
沈澈眼眸一動,收斂了所有的情緒,低頭吻上她的眼眸:「恩,那就找回來。」
冷冷硬硬的,卻帶着幾分慢慢融化的溫度。
他的頭髮還是濕的,水刺在她的臉上,有種俏皮的刺激。
她張開手,沒有抗拒,報上了他的脖子。
屋內的氣氛一點點地升起來,那雜誌被沈澈一手摔在了地上,情動之間,她微微仰着頭側了側臉,視線落在那雜誌上,只覺得心口一動,想到些什麼,有些欣悅:「我覺得我可能在美國或者法國呆過。」
沈澈臉色微微一青,有些不滿意她這個時候的分神,也不打招呼,直接就闖了進去。
杜悅猝不及防,朱唇微微一張直接叫了出來:「恩~!」
「專心點兒!」
她視線已經潰散了,咬着唇卻還是擋不住那喉嚨裏面衝出來的「嗯嗯啊啊」。
沈澈身體力行地讓她體會到了關鍵時刻分神的下場,她甚至都不敢在提自己會法語這是事情了,生怕自己會在遭殃。
第二天的時候杜悅才知道沈澈要出席的居然是一個學校的服裝設計比賽,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沈澈了,像他這樣的人居然也有興致跨越千里來出席這樣比賽。
進場前她沒忍住,不禁開口問道:「你怎麼會出席這樣的比賽?」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行業啊!
「帶你來的。」
她完全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後來,她回想起這件事情,她才知道這個男人的情深。
話落,兩個人已經被迎了進去了。
杜悅看着那搭建好的t台,還有大屏幕上展覽着的一件件的成品,她說不出現在心裏面的具體感受,她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沖,右手的食指忍不住曲了起來,抖着動了動。
她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視線落在沈澈眼前的紙和筆上,她魔怔一樣看着:「啊澈,我能用用嗎?」
沈澈看着她,神色複雜,最後還是應了她:「嗯。」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她只知道自己需要筆和紙,得到沈澈的回覆之後她直接就拿起了那筆和紙,視線看着那大屏幕,一邊看着一邊抬手在那紙上畫着。
那鋼筆並不好畫畫,可是等她低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上的紙居然畫了一件裙子。
和剛才看到的裙子有些像,可是她畫出來的明顯將一字肩改成了裹脖,勾空的玫瑰花紋,裙子的下擺也改變了。
不是同行的人看不出來,直到身後並不知道怎麼冒了一個人出來,「真不錯,沒想到只是改了兩個地方,就好看了這麼多!」
她怔怔地站在那兒,回頭看着身後那四十多歲的外國男人,有些無措地看向沈澈。
沈澈抬手抱着她,用英語跟男人交談。
她都聽得懂,但是杜悅卻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聽懂了。
她聽到了那個那人問沈澈她是不是學過服裝設計的,願不願意成為他的學生。
她不認識那個男人,她不知道那個男人這樣貿然是什麼意思,在男人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拉了拉沈澈的手,對上他的視線,搖了搖頭:「我不要,啊澈。」
沈澈按了按她手心,這是他一貫用的安撫的辦法,她心口的慌亂被壓下了些許。
他抬起頭,對那個男人直接說了不。
直接而粗暴,是沈澈的性格和處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