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鶯笑着搖頭：「還真沒想到。」

    法空道：「我也沒想到。」

    李鶯白他一眼：「你還有沒想到的？」

    法空笑道：「這一次確實是沒想到，他的進境之快超出我的預料，原本就超乎預料，未來更是。」

    李鶯道：「這麼下去，我看這個魔尊就讓給他好啦。」

    法空失笑，搖搖頭。

    李鶯斜睨着他。

    法空道：「他做不來魔尊，即使武功夠了，手腕心智也不夠，心太實，這也是他武功進境之根本。」

    他曾看到過的未來，是周子宣成為大雲的高官，在官場平步青雲，如魚得水。

    可現在自己看到的未來，卻是截然不同。

    前一個未來是他壓抑自己的本性，造成了性情扭曲，反而造就了他成為頂尖的官員。

    後一個未來是抹去了塵埃，還其原性，坦蕩誠懇，造就了活得痛快淋漓，成為世間頂尖高手。

    所以自己常說天眼通不可恃，未來是變化的，這在外人看來是自謙是過于謙虛，其實是自己最真的實話。

    李鶯道：「有時候，沒必要用那麼多的手腕，僅僅是武功強橫就足夠了，對於魔宗弟子來說，武功才是最重要的。」

    法空笑道：「殘天道是如此，強者為尊，但其他五道就未必了。」

    李鶯嘆一口氣：「這些傢伙呀，他們太難伺候，手腕太高不行，武功太低又不行，麻煩無窮。」

    法空道：「你武功既強，手腕也足夠。」

    「難。」李鶯哼道：「還是要你幫忙的。」

    法空笑看着她。

    李鶯哼道：「你如果不幫忙，我真應付不過來，他們各有各的心思，很難纏的。」

    法空笑道：「這次成功之後，大局已定，剩下的就水到渠成了。」

    李鶯搖頭：「恐怕還是沒有那麼如意。」

    法空道：「比武大會真是神妙之舉，開始之後剩下的就沒那麼難。」

    「但願如此吧！」李鶯嘆氣。

    她直覺不會這麼順利。

    這幫傢伙沒這麼容易屈服，各個心野得很。

    想讓他們屈服，需要足夠的強大還有足夠外部的壓力。

    現在的壓力不夠，而且也沒能讓他們感受到足夠的強大。

    他們知道自己夠強大，但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強大，沒能感受到絕望。

    為了顏面，這一次自己還不會出手，更難讓他們絕望。

    他們只有感受到了絕望，覺得再怎麼努力再怎麼拼命的努力也沒辦法追趕，才會徹底老實下來，才能接受自己成為魔尊。

    法空微笑不說話。

    確實沒那麼容易，魔宗六道獨立那麼久，想重新捏合在一起，阻力重重，會比想像的更難。

    太容易也不會現在還是六道獨立，沒有統一。

    李鶯看他如此，便知道自己猜得沒錯，確實沒那麼順利。

    她嘆一口氣。

    法空笑道：「相信難不住你的。」

    李鶯白他一眼。

    ——

    清晨的金光中，周子宣正在練功，掌影紛紛。

    肖敬宗來到他的院子，笑呵呵的道：「周師弟，外面有人找。」

    周子宣動作不停，繼續揮動雙掌，一邊問道：「肖師兄，是誰？」

    「法空神僧的弟子，徐青蘿徐姑娘，還有另外三人。」肖敬宗感慨道：「這是聽到了周師弟你的名聲了。」

    「他們意欲何為？」周子宣皺眉。

    「當然是聽聞你的大名，特意過來討教的。」肖敬宗笑道：「現在周師弟你的名聲已經轟傳天下。」

    「我——？」周子宣不解的道：「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吧？在我們道內還好，外面的話……」

    「他們出去的時候，肯定忍不住炫耀了唄。」肖敬宗呵呵笑道：「換成我，也一定會炫耀的，這般好事怎能不讓天下人知道？」

    「肖師兄，這沒什麼可炫耀的吧？」周子宣道：「我只是剛剛修煉而已，還沒練出什麼成就呢，這麼大張旗鼓的，恐怕不太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