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貴不可言 第347章 人人側目
測試廣告1 回到扶風院天色已黑,照舊被良媼「收拾」了一通。墨子閣 m.mozige.com
姜佛桑知道自己近幾年的種種轉變讓良媼感到了濃重的不安與憂心。這種轉變或許瞞得過別人,想瞞住照看她長大的良媼卻是萬難。
但她無法解釋更多,只好在別處做出些妥協,但凡能讓良媼高興的事,她一般也願意配合。
關於良爍去向則暫未明告,這也是良爍的意思,他不想阿母跟着提心弔膽。
良媼只當三子去了京陵,別的也沒多問。她雖擔心良爍,同樣也擔心女君。
「女君已長成,老奴年歲漸大,不似你兒時那般能伴隨左右不離寸步,很多事,老奴已跟不上女君,也不想扯女君後腿。老奴只盼着女君能有個好歸宿,一輩子無風無波,得人庇護,不必那般辛苦。」
姜佛桑閉着眼,由着她往自己身上塗抹各類香脂和藥膏。
沉默了一會兒,低低一笑。
庇護?家族都無法給她全然的庇護。
正如她當日與許晏所說,這世上沒有永遠屹立不倒的靠山,更沒有金城湯池,她也不想再做後園假山上供人玩賞任人取用的靈芝仙草。
至於說辛苦,不辛苦怎麼能行?
男人抬抬手就能夠到的東西,她不行;正如男人低低頭就可以被原諒,她也不行。
世人對女子似乎別無要求,無需建功,無需立業,安生待在內宅,相夫教子即好。
某些時候卻又嚴苛到極致,譬如當她不打算走她原本該走的那條路時,屆時等着她的會是什麼?風刀霜劍,還是千夫所指?不可想像。
可是她怎麼還能去走那條路呢?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姜佛桑了。
除非造化之神能將屬於前世的那些記憶全都抹除。
真要是那樣,她或許會是感激的。
姜佛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的心裏常常懷有一種很深的恐懼,就像夜半醒來發現被拋置於江心孤島,天地茫茫、狂濤巨浪,孤身一人、無有依靠。
她惶恐,她猶疑,她驚怕,她絕望。
而越是如此,她越是想要抓些什麼在手裏。
因為有個聲音一直在耳邊告訴她:「睜開眼,面對恐懼。越是害怕,越該握緊手中的武器,否則你便只能任人宰割了。你想回到過去嗎?」
所以,眼下這些苦算得了什麼?不過剛剛開了個頭。
只要所吃的苦配得上所應得的,那麼再多的苦她也願意吃。
蜜糖里可能裹着毒,也可能藏着刀子,唯有辛苦不會白費。
縱是徒勞,願賭服輸,死亦瞑目。
良媼見她只笑不語,「女君?」
姜佛桑回神,仰頭嘆了一句:「媼,我要活命啊。」
對,活命。
首先還是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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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度走的前幾日倒是還正常,從第五日開始,家書便一封接着一封往棘原來,幾乎每日都有兵卒充作的信使出現在蕭府門前。
說是家書,必然是只給姜佛桑一人的,而且必要拿到她的回書對方才肯走。
信中也無旁事,就是講述一下每日行程、沿途見聞以及瑣事瑣務,再有就是問及她的日常。
姜佛桑起先也有認真回復,撐了幾日,再忍不住,於是隱晦提醒了一下,讓他專心公幹、勿要惹了大人公不快。然而毫無用處。
他本就是完全不會顧忌旁人目光的性子,出門在外,寄封家書原也屬人之常情,但如此頻頻,豈能不惹得人人側目?尤其隨蕭琥同去的除了他還有一個蕭元牟,人家至今可是未有隻言片語寄來。
娣姒們免不了調侃幾句,翟氏更少不得要刺上幾句。
這些都可忽視,只是佟夫人身體又不適了,鮑老夫人來蕭府探望女兒,聞聽此事,讓人請她過去,很是語重心長地跟她講了番道理。
「男兒家當志存高遠,五郎如此兒女情長之態,未免惹人笑話,你為人妻室,當多多規勸,萬不能由着他胡來。」
不拘她說什麼,姜佛桑都擺出一副為難之色,嘆口氣,應個是。
嘆得多了,鮑老夫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