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貴不可言 第460章 一筆孽債
測試廣告1 蕭元度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也都是入了夜才過來,就是為了避人耳目。筆神閣 bishenge.com
回城後他讓人暗中查了,蕭琥原本安插在別苑附近的人手全都撤了,明知他帶着姜女去了太岐塢,回來多日也沒見問上一問,看樣子確是妥協了不假。
沒有蕭琥的阻攔,一切都好辦。最多等個一兩年,他找個機會再與姜女複合便是。
在那之前,兩人只能如此可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是為了不影響廢除劫奪婚不得不做出的讓步。
在他心裏,姜女仍舊是他的妻子,並不會因為一紙和離書而改變。
他不想讓這段感情變得鬼鬼祟祟,似乎見不得人一般。
別人也就罷了,良媼是她的乳母,有什麼可瞞的?
「良媼這幾個月一直在為南地眾兒孫操心,精神不大好,何忍她再為我的事煩神?況且,」姜佛桑垂下眼,「不管你我怎麼想,咱們如今就是無名無分,良媼極重禮節,若讓她知道咱們幽會之事,即便奈何你不得,也必會夜夜守在我榻前」
蕭元度一聽,那還得了?那樣豈非意味着他再不能與姜女親近了?
摩挲着下顎,「也罷,她年紀也大了,還是別讓她跟着操心了。」
姜佛桑瞧他這副勉為其難的模樣,唇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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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窗灑了一地,與躍動的燭火融匯。
姜佛桑睜開眼,借着朦朧光影端詳着枕邊的男人。
雖疲累,但因睡前那番談話,揣了心事,反而寢不安席。
蕭元度呼吸平穩,應是睡着了。
遲疑着伸出一根手指,點上他的眉心,緩緩移動,描摹着他的五官。
高挺的鼻,深邃鋒銳的眼,濃眉如利刃藏鋒——這張臉無疑是英俊的,英俊中又透着股駿野,偶爾還有些意氣風發的少年氣,委實讓人很難與後世那個草莽大漢聯想到一起。
可他們的的確確就是一個人。
難怪她一直覺得蕭元度行止間有一股經久的匪氣。
難怪當初瀚水船上相逢蕭元度會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當時還以為是那把假鬍子的緣故。鬍子摘下,輪廓徹底顯露出來,倒不怎麼像了。
後來又見了高高壯壯且真正長着一副虬髯的申屠競,愈發覺得之前的念頭荒唐無稽。
無論是年歲、外形,還是通身掩蓋不了的江湖習氣,申屠競比蕭元度都更像記憶中的那個人。
沒辦法,姜佛桑只記得這些。
即便是現在,她閉目回想,前世的蕭元度在她腦海里也只落得一個模糊的影子而已。
他那時負傷又落魄,整個人顯得既頹廢又陰鬱。大半長臉都被鬍子遮着,嗓音透着成年男性的雄渾,許是常年嗜酒濫飲的緣故,還帶了些粗糲,與如今很不相同。
最容易讓人記住的雙眼偏還被紗布纏裹住了。
唯一的共通點大抵就是暴躁,暴躁得多。
也不難理解。畢竟又是傷又是毒,不止眼盲了,還要面臨追殺。換作任何一個人,怕也受不得這連番打擊。
辜郎中也常常囑咐她和惠奴等人,傷重病患,身心飽受折磨,情緒難以控制,一定要對他們多些耐心。
姜佛桑秉承其言,對所有病患皆如此。
只除了一回,他大發脾氣,打翻了藥碗,還誤傷了惠奴。這才有了遞刀讓他「自戕」之事。
也是篤定了他並無死志。
自負之人,最受不得激,即便末路窮途,也絕不會選擇那般窩囊死法。
一連串激將之下,他果然肯老實服藥,惠奴自此省事許多。
似這種病人姜佛桑見得多了,事情過後也就沒往心裏去,只沒想到會引來一場莫名其妙的求娶。
更沒想到他年輕時就是這般,張狂暴躁、陰晴不定——雖說如今已好了很多,這一面在她面前已不怎麼呈現,但不可否認是存在的。
可蕭元胤卻說,他小時候乖巧又懂事。太岐塢的管事也稱五公子最讓人省心
人不會無緣無故性情大改,除非是遭逢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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