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曲 第四十五章何須張揚天下知四

更新:11-14 05:35 作者:皓月未央 分類:軍事小說

    其實就在一個月前,鄭安還從來沒有把陳越放在眼裏過,他是家中的驕子,在杭州城中廣布才名的才子,從小不論是詩詞歌賦還是經義策論皆為上等,在他的眼中自己生來便是考進士的,能與他平等相對的自然也應該是此中佼佼者。//無彈窗更新快//[]

    而陳越不過一仰仗家勢的紈絝兒而已,除了吃喝玩樂之外只會做一隻浪費米糧的米蟲。縱然陳家幾代為官又如何,等到他鄭安金榜題名,再佐以家中財力,想要在大宋官場掙得一席之地,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而現在的陳家除了太公陳岩幾十年前中了進士之外,後面兩代不是蔭補的官職就是考的經義科,唯一能在學業上有所成就的陳羽,在杭州同輩人之中起碼也要排到三四十名開外,指望他能得中進士,不到四十歲想都別想,到時不論是資歷還是經驗,他都不必將陳羽放在眼裏,所以雖然鄭家這兩代的基本盤不過是商行和地產,也只有太公鄭平曾做過官,以他的傲氣也從來沒把好沉官宦世家的陳家放在眼裏,甚至能壓陳家子弟一頭還能給他莫名的快感,誰讓他們只將鄭家當做商賈之家?

    當日在東華寺中,他見陳越與前來上香祈福的迎春苑頭牌李柳兒打情罵俏,這李柳兒平日裏他倒是不會真正放在心上的,不過既然陳越個廢物與她交好,便存了心思戲弄他一番。【】

    這等風塵女子所為不過錢物,若是有那心高氣傲一些的,也頂多會着意一些才名而已,這兩樣他都比陳越更有優勢,李柳兒也是個貪慕虛榮的貨色,自己不過小施手段就將她攬到自己身邊。

    說來也是奇怪,那時的陳越與此時似乎心性相差猶如天壤之別,僅僅一激便忍不下怒意,又不會用別的手段,只是衝過來要與自己廝打。當時也是隨手拿起香爐想要嚇唬一下對方,誰知道正好砸到他腦袋上?

    雖然他平日裏自謂不把陳家放在眼中,但是眼見陳越倒在地上抽搐,頭上的血頃刻間就染紅了周圍一片,這人命的案子他可不敢犯在陳家身上,當下帶了李柳兒跑走,事後塞了五十貫的封口費又逼得她發誓緘口不言才作罷,畢竟若是追究起來,她也脫不了關係。後來見陳越被救回來,想來對方就算再鬧也拿不出證據,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只是現在一切似乎都有些超出他的意料,感覺就像有什麼東西從他的手上悄悄溜走,整個事情都沒有了先前那種盡在掌握的感覺。


    雖然陳越的反擊似乎並不犀利,也只不過是出言指責而已,從前他便想過陳越醒來後可能會讓家人報官,也早就讓人暗中交好相關的官吏,兩家都是大戶,打起官司拼的無非是人脈家底,對方又不可能拿出證據,這邊又已經未雨綢繆,自然不會怕他。[]

    可是現在的感覺全都變了,在這種場合理應信手解決的事情,卻讓他感覺到重重的壓力,前一刻似乎還是自己佔盡優勢,幾乎就能打得他永世不得翻身,為何在他輕輕幾句話之後形勢就急轉直下?

    自己身邊有一眾吳山同門支持,又是對方先露出破綻,難道不應該是群起而攻痛打落水狗的時候嗎?為何現在的焦點會轉移到自己身上,就算如此,自己不也是應該信手反擊回去嗎?

    可是為何……陳越前後兩次當眾指出自己傷人,這一次的氣勢要比上一次強上許多,而自己卻只能用同樣無力的話語回應:

    「你血口噴人!」

    這幾日陳越除了擺弄小酒坊的一幹事,也聽說了外面對自己的一些風言風語,特別是自鄭善一事後,對於他抄詩的質疑不但沒有消減,反而有甚囂塵上之勢。毫無疑問,鄭家已經感受到陳越哪日給他們施加的壓力,也作出了一些反應,既然雙方的敵意都已昭然若揭,他自然沒必要再對此事低調應付,還不如將其挑明了說,也好轉移一點他自身的壓力。

    「我不過讓你說出你當日在東華寺的所為,有何處血口噴人了?鄭幼常你又何必做賊心虛。」

    鄭安先前已經有些亂了方寸,他從小養尊處優,還沒有親自處理過這類的事情,聽了陳越的話後愣了愣,反應過來自己是太過激烈了,稍稍平復了一下心緒,道:「你前些日子在福泰樓中污衊我便是當日傷你之人,今日你又出言問我在東華寺中做了何事,還不是又想要舊事重提?」

    陳越不理他的話茬,朗聲道:「人在做,天在看。鄭幼常你做沒做過心中自知,前日對你家鄭善我便說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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