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婉蓉之前勘察環境，來過一次洗衣房，裏頭雜亂堆着不少骯髒的衣服，而且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可現在。

    貝婉蓉抽了抽鼻翼，卻能嗅到一股清新的味道，夾在在霉味裏面，不禁感到一陣怪異，忍不住想追查這股味道的來源。

    過了片刻。

    貝婉蓉忽然低頭，看向手中的臉盆，視線停留在程素換下的衣服上面。

    她左右掃視，見沒人之後，才拿起程素的上衣，先輕揉一下布料，而後細嗅一口，果然聞到一股同樣的氣息。

    這股氣息類似於名貴香水，卻比香水味道更為自然，甚至連外面微腥的海風，到了她身邊都徹底消失，仿佛被淨化一般。

    「這幾天與程素相處，都能隱約嗅到這股氣息，若是香水恐怕味道早就散盡，應該是他的體香。」

    但隨即。

    貝婉蓉秀眉微皺，心中再度生疑。

    「若程素失去元陽之身，處子體香應當不復存在，可他衣服殘留的味道，又是從何而來？」

    數秒之後。

    貝婉蓉才回過神來，心中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

    「會不會，李月喪失某種能力，所以雖然包養程素，但卻從未奪走過他的身子？」

    想到這裏。

    她忽然呼吸一沉，迫不及待想去驗證猜測，但隨即又暗暗搖頭，她幫助程素包紮傷口的時候，看到程素手腕的守宮砂，已經變成梅花印，很顯然是自己在胡思亂想。

    …………

    晚上十點。

    時間過得飛快。

    貝婉蓉洗好衣服，撫平衣角的褶皺之後，把它們掛在甲板上吹海風。

    她故意挑選一處不起眼的角落，就是為了保護程素的衣服，不讓別的女人看見。

    剛洗好的衣服一時間也幹不了，所以貝婉蓉晾好衣服後，就準備先返回暗室。

    但此時。

    貝婉蓉秀眉一皺，看到迎面走來一道女子的身影，心情驟然變差。

    「馮老大，好巧……」

    她回應一句，表面顯得很客氣，但並未有和馮瑩攀談的意思。

    馮瑩站定腳步，視線越過貝婉蓉，落到程素的幾樣衣物時，瞳孔驟然一紅，目不轉睛的凝視起來。

    她若有所指的說道：「程素竟然願意把衣服交給你？看來他已經認命，放下所有的羞恥心了。」

    「是嗎？」

    貝婉蓉看到馮瑩視線，從中透着痴狂的味道，恨不得搶過程素的衣服，徹底吞進去肚子裏面。

    在貝婉蓉眼中，程素是她內定的男人，他的衣物也只能給她一個人觀賞。

    此時馮瑩眼底充滿惡念，幾乎毫不掩飾，貝婉蓉心中驟然一狠，已經給對方判了死刑。

    如果暗殺程素會令她愧疚，那麼馮瑩作惡多端，手上沾着十幾條的人命，這種人貝婉蓉殺起來毫不手軟。

    「既然程素有傷在身，暫時不能碰他，但我要他一件衣服，應該不過分吧？」馮瑩接着說道，語氣帶着理所當然。

    貝婉蓉頓了頓，抬起手來，指着一件藍色襯衫。

    「他的運動外套你可以拿走，但其他衣服不能碰！」

    話音剛落。

    「我要他外衣幹嘛？」

    馮瑩臉上閃過一絲不滿，但貝婉蓉語氣十分強硬，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她不禁呼了口氣，撇撇嘴道：「行吧！那我就要這件藍色外衣！至於程素問起來，你自己和他解釋。」

    馮瑩低聲說着，直接取下衣服，深深看了貝婉蓉一眼，返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十分空曠。

    僅有馮瑩一個人。

    她放下衣服後，手心一陣握緊，又緩緩的鬆開。

    「貝婉蓉，別以為我不清楚，你就想獨吞程素！」馮瑩心中想着，恨意漸濃……

    但她暫時沒打算與貝婉蓉鬧掰，否則貝婉蓉一發狠，直接把程素殺掉，算作完成任務，那就拿她沒辦法了。

    她不僅失去貝婉蓉的把柄，而且還平白招惹一名強大的殺手，連睡覺都得提心弔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