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意通玄 013死亡時限
更新:11-14 22:15 作者:離人橫川 分類:仙俠小說
出乎意料,來人白淨面皮,五絡長髯,一聲道袍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顯得溫文爾雅,慈眉善目。與剛才那人簡直天壤之別。他倒背着手,似乎很悠閒,但是腳下速度卻是快逾奔馬,一眨眼間,就穿過樹林來到了近前。
江川雖然明知不可能再次偷襲,仍是靜靜地用隱匿術藏在一塊大石之後。與其說是在躲藏,還不如說他在拖延時間。對他來說,多拖一刻也許就能撿一條命。
沒錯,他現在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保住性命。
打從那人剛一露面,就給江川帶來了從所未有的壓力,不管是視覺上還是感覺上。從視覺上,他看到了那人身上從所未見的寶光,明白了那人擁有遠勝於自己的實力。而從感覺上,他的直覺明明白白的警示着他,不能和對面的人戰鬥,絕對不能!
然而有時候,明知不可為,也不得不為。
不是因為大無畏的勇氣,而是因為人家不放過你。
那人悠閒地站在洞口,似乎全不在意,笑道:「賢弟,別鬧了,是為兄來了。」滿面笑容,似乎是在跟原來那個修仙者說話。
江川寒毛一炸,泛起了一陣難以言喻的危機感,幾乎是瞬間,他將體內的真氣瘋狂的運轉起來,一雙眼睛冒出了一層層淡淡的精光。
透過這雙眼睛,他好像隱隱約約看見空氣中驀然出現了無數的紅色光點,好似紅色蚊蠅,到處亂飛。然而隱隱約約的,空氣中好像有一個漩渦,攪動着這些光點飛行的秩序,讓這些紅色的蚊蠅瘋狂的像一個點飛去。
那個漩渦,就在那人手上。
江川頭腦中一組詞語閃過:群攻——法術——
一個法術即將成型,而且江川有預感,這個法術橫掃下來,雖然不知道範圍有多大,但足夠讓自己無處容身。
從他看到紅色的光點出現到法術成型,席捲四壁最多不過幾息,這時候根本容不得他猶豫,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
幾乎是瞬間做出了決定,他腳下一蹬,頂着重重壓力運轉身法,整個人化為一道流光,以最快的速度向那邊衝過去。
衝過去幹什麼?
阻止那個法術的激發。
怎麼阻止?
不知道,衝過去再說。
在半空中,江川只有一個念頭,儘量得快,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欺近身去。
也許是嫌自己的身子飛的太慢,他下意識的想要握住什麼長的武器,以期快速的擾亂那個危險的法術。
所以他並沒有去拿自己的寶劍,而是拽住了一根細長的鎖鏈,正是他從剛才那修仙者身上得到的那根似乎普通的鐵鏈。
輕輕一抽,狠狠一甩,鐵鏈嗖的一聲甩了出去,直撲那人面門。
那人吃了一驚,他當然早就知道同伴遇難的消息,剛才那一番做作,不過是將敵人引出來,就算那人真忍得住,他那浴火術出手,數丈之內,寸草不生,自然也能將那人燒成灰燼。只是這般痛痛快快燒死了他,未免無趣,他偏偏要露出些許破綻,讓那人自動來投,好叫自己受盡手段消遣於他。
只是若是來的是硬茬子,連他也收拾不下,反而被人收拾了怎麼辦?
那不可能,他早就算好了,真正的高手,揮手投足就能把一群烏蟲消耗殆盡,怎麼會允許這許多烏蟲逃回自己這裏來?想必那人最多比自己的同伴稍高一籌而已。
自己那個同伴,資質能力無一足取,儘管這幾年發了家,用藥堆也不過堆到了法體四層,稍稍摸到了中層的邊,實力不過如此。而自己則是法體九層,接近法體圓滿的修為,只怕在世俗的散修之中,幾無對手。
所以他右手激發着一個需要長時間蓄氣的大法術「浴火焚生」,另一手卻已經捏住了一張「炎焰術」的符籙,只等那人一來,就把這符籙引燃,先燒那人一道狠得,再擒下來慢慢擺佈。
然而那人不但來了,而且人不到,兵刃先到。一條明晃晃的鐵鏈到了近前,他剛才為了蒙蔽敵人,根本沒用甲術護身,這時兩手都有用,更加激發不得,心中一急,握住符籙的手上翻,握住了那根鐵鏈。同時真氣外放,要把那「炎焰術」釋放出來,只等那人到時,來個迎頭痛擊。
然而他要放法術,江川也有法術,而且他早在出來的時候就有準備,在鐵鏈被那人抓住的一瞬間,法術已經激發。
他用的是掌心雷。
明亮的雷光順着鐵鏈飛速下行,在空氣中發出了滋滋的電花。那人剛剛握住鐵鏈,只覺得手臂發麻,電光已然到了近前,一震之下,真氣失控,炎焰術的符籙冒出了一絲火花。
飛出的火花遇到了掌心雷的電光。
空中靜了片刻,驀地,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巨大的轟鳴聲震得地面顫抖不止。
大爆炸!
嘩啦啦——
無數的塵土飛揚起來。
塵土和火花湮沒了那人,江川也因為離的極近,被巨大的衝擊波掀的飛了出去,在山石上撞擊了數次,再落到了地上。
若非是江川身上這件衣服是真正的法器,只怕他早就摔成了一團肉泥了,饒是如此,他現在也好不到哪去,滿頭滿臉都是鮮血,抓住鐵鏈的那隻手也是血肉模糊,幾乎看不出形狀,已然是廢了。原本帶在身上的法器寶劍被甩了出去,掉在身旁數尺。
好在他的神志還算清醒,雖然被剛才的轟鳴聲炸的有點耳聾,但沒有失去意識,用還算完好的那隻手扶住山壁,慢慢支持起身子。只覺得口中發澀,裏面全是土沫,吐了兩口,道:「他媽的,哪有這樣的事,這番真是賠本了。」
只聽得有人陰惻惻的道:「賠本,老夫才跟你賠本呢。」
江川一愣,渾身一僵,只見慢慢散去的煙霧之中,走出了一人,雖然不自由點蹣跚,但還是直立行走,正是剛才那人。
只是那人已然沒有初見的半分儒雅,五絡長髯已然燒掉了四絡半,臉上灰塵撲撲,身上的衣服炸的稀爛,連着幾絲布條,勉強在身上掛着,露出的肌膚上滿是黑紅色的傷口。但詭異的是,這種時候,他的頭髮居然沒有亂,仍是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