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最後一件事。」

    「什麼事？」此時的陳曦，還沉浸在白墨剛剛所說的滅世執念當中。

    「將鎮世金符，給回我。」

    「鎮世金符？我不記得有這種東西呀。」

    「你再想想，理論上來說，現在就應該記得了。」

    「……」

    「我記起來了，是它。」

    聽到白墨的提示以後，莫名其妙地，陳曦感覺自己多了一些記憶。

    那是幾百年前，帝國剛剛從道辰界的探險中鎩羽而歸，正式將這片地域命名為詛咒之地的時候。

    一張從天而降的法符，毫無徵兆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不知怎麼的，察覺到這法符的同時，她仿佛看到了一隻遮天蔽日的手掌，準備往自己所在的大陸摁下。

    然後……

    記憶便又缺失了。

    她依稀記得，那段記憶的最後，是一聲淡淡的嘆息。

    ……

    一條狐尾往她的後背一拍，背上便浮現出了一張匯聚了無數複雜紋路的符紙。

    陳曦用觸手般靈活的狐尾，將自己背上的符紙扒拉了下來。

    同時另一條狐尾，則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副特殊的黑框眼鏡，最快速度將眼鏡戴了起來。

    「老闆你趕緊拿走，這玩意的精神污染太嚴重了，隔着屏蔽眼鏡，我都能感覺到有信息在拼命地往我的記憶里鑽！」

    屏蔽眼鏡，是帝國專門開發出來，用以隔絕高階修士無意識間釋放信息對低階修士污染的法寶。

    很多修士，特別是經常有機會面見真仙的傢伙，都會整上一副，以儘量避免自己被污染。

    真仙強者無意識間泄露出來的精神污染，對低階修士來說簡直就是災難。

    輕者扭曲性格，重者直接失去自我，變成對方的傀儡或是狂信徒。

    ……

    白墨左手接過這張自帶污染效果的符紙後，右手馬上一個手刀，將觸碰過鎮世金符的狐尾直接削下來一截。

    「痛痛痛痛痛……！」

    空氣中滿是嗷嗷的慘叫聲。

    ……

    十數個呼吸後。

    「還你。」一支毫色有些奇怪的毛筆，從白墨手上漂浮到了還在捂着尾巴的陳曦面前。

    「我的毛，我的尾？」

    「是。」

    「……」

    「可惜主材還差了一點，不然應該能做出一件真仙器。」

    「這話很是傷人。」

    「……」

    「筆落驚風雨。

    詩成泣鬼神。」

    陳曦接過這用自己尾巴毛做的半仙器，隨手在虛空當中以風為墨，即席揮毫了兩句詩。

    整個聊天空間，伴隨着這兩句詩的出現，竟然都有了一絲的不穩。

    仿佛風雷雨電，全部能在這筆中生成。

    她毫不懷疑，若是自己拿着這半仙器級別的筆到外面真實空間，絕對是能「筆落驚風雨」地掌控一片天地，大殺三方。

    「老闆，你說它叫什麼比較好？」陳曦愛不釋手捧着這筆，連尾巴斷掉一截的痛都暫時給無視了。

    反正以她們六階大妖的體質，斷截尾巴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如常。

    但半仙器級別的極品靈寶，她全副身家可能也就買一兩件，而且還很可能是有價無市。

    畢竟帝國上層使用的靈寶，依然未能實現工業化量產，還停留在手工作坊水平，產量很低，完全依賴少數煉器大師，生產周期動輒以年為單位。

    哪怕真想買，實際拿貨可能都是數十年後的事情了。

    「天狐筆？」

    「……這不是明擺着說我拿自己的毛做武器麼……」

    「風雷筆？」白墨隨口再說了一個，不過是一件隨手捏出來的小東西，他着實是沒多大興趣在名字上折騰。

    「好，就它了。」

    似乎是隱約察覺到白墨的不耐，陳曦迅速地同意了這個名字。

    ……

    「鎮世金符，到底是什麼神奇的東西？為什麼我之前一點印象都沒有，但一經過提醒以後，馬上就能想起來？」

    「這是我製造出來的八階符篆。」

    「八階符篆……傳說當中帝國鎮壓底蘊的，一共三張七階仙符，能夠製造七階仙符的，只有兩個人。」

    「可是為什麼我會忘了它？」

    高階修士的記憶力極好，哪怕是數百年前發生過的事情，按理說也不會毫無印象。

    「鎮世金符長年處在維度的疊加態，正常情況下八階以下的修士，無法感知到它的存在，除非有能看見的人告訴你，那你才會察覺。」

    「而且真仙之下，無法承載鎮世金符相關的記憶，所以等會我離開以後，你也會自動忘記與它相關的一切，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成仙了，才會重新想起來。」

    「……」

    「成仙哪有那麼容易……況且還需要防某些人，要不然就是有去無回。」

    「這事我已經處理好了。」

    「啊？！」

    「我在找你的同時，也找葉德閒幾個談了一會兒。」

    「……」

    帝國內不少貴族都隱隱有些猜測，是鮮血同盟的傢伙，在干擾六階圓滿的修士渡輪迴大劫，導致原本就已經是十不存一的成功率，變成了百不存一。

    但苦於沒有證據，也沒人願意牽頭跟擁有四位真仙坐鎮的鮮血同盟作對，這件事一直無解。

    好幾位早已經可以渡劫的修士，諸如薇妮斯女皇，都選擇了隱忍，等待時機。

    反正六階壽命長達三千，多準備些時日也不成問題。

    大不了是自己放棄帝國的一切，開個飛船，往帝國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