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做大佬好多年 122 恩義告急
鹹水坐在輝煌夜總會的包廂里,緩緩放下手中的電話,將一支煙碾滅在玻璃崗里,語氣狠決的講道:「阿鬼,把蚊仔給搵出來!」
阿鬼穿着一身西服,胸口別着領班徽章,守在門口,表情凝重,沉聲問道:「鹹水哥,蚊仔犯什麼事了?」
鹹水抬起頭,大聲吼道:「tmd!」
「這個撲街仔犯什麼事了?」
「他犯大事了!」鹹水一腳踹歪面前的酒桌,在昏暗的包房裏,怒極大喝:「我手下出了二五仔!」
「你讓我有什麼臉領賓哥發的薪水?」
「鹹水哥,蚊仔點會是二五仔?」阿鬼脖子上紋着幾隻小鬼,一路連到後背,正是一幅「五鬼運財圖」。
他激動的樣子令頸部血脈膨脹,高聲喊道:「蚊仔入社團三年,一直在勤勤懇懇的做事,賓哥對兄弟們這麼好,蚊仔……」
阿鬼望着鹹水越來越兇惡的眼神…
語氣漸漸低沉下去。
他知道若是沒有十足的證據,社團,堂口絕不會點蚊仔的名字,義海畢竟是傳承幾十年的社團,做事自有一套規矩,不像新興的犯罪公司。
而鹹水只是盯着他道:「社團里出二五仔,丟的是整個社團的臉。」
「你把蚊仔搵出來,晚上送到郊區犬舍,豪哥在那裏等我們,這次社團總共出了五個二五仔,一個個都要算好賬,絕不會有一個人能逃!」
「阿鬼,我們出來行是講忠義的,不要辜負賓哥對兄弟們的情。」
阿鬼喉結鼓動兩下,吞咽道:「知道了,大佬。」
「去做吧……」鹹水揮揮手,吐出口氣。此刻,夜總會內,服務生,馬仔,臨時工正在一起打掃衛生,備貨,準備夜晚的開工。
阿鬼推開夜總會的大門,正午的陽光刺眼。古惑仔們都是晝夜顛倒,晝伏夜出。
阿鬼穿着西裝,眯眼望向眼光,打車離開炮台街,一路乘車到廟街的一棟出租屋內。
阿鬼獨自一個人沿着出租屋樓道前行,樓道兩旁,擺滿廚具,鞋櫃,租住在出租屋裏的底層人,總會在逼仄的樓棟內,尋找一切可以利用的空間,包括樓道,天台,乃至廁所,將廁所當作廚房,把馬桶當作餐廳的不在少數。
「鬼哥,鬼哥,鬼哥。」當阿鬼來到一排出租屋入口時,沿途一些穿着t恤,剛剛睡醒,或者正要出門的年輕人們,紛紛張口跟阿鬼打着招呼,可見阿鬼在這群爛仔間還有一定威信。
阿鬼則沉着張臉,毫不理會,側身穿過眾人,抬手輕敲一間房門,房門內迴蕩着一陣窸窣的聲音,聽見有人敲門,動作更加急促,哐啷,還有拉開窗戶的聲音。
「蚊仔!」阿鬼大喊一聲,以肩撞門,猛的一下撞開木門,一把扯下窗戶上的人影。
「阿信,點解是你?」阿鬼拎着一個鼠頭鼠腦,長相滑稽,皮膚卻白嫩,略有些帥氣的小矮子,語氣驚疑的質問。
阿信肩膀上背着一個包包,扭過頭,呲牙道:「鬼哥,我來找點東西去大馬度假。」
「就你?船票都買不起!你話,是不是幫蚊仔拿的東西?」阿鬼神色嚴肅,雙目泛着凶光:「蚊仔真的背信棄義,做了二五仔?」
「鬼哥啊,去年蚊仔老豆的漁船被風暴打沉,鬼佬的漁政署一毛錢都不補!」
「蚊仔私底下賣點貨,也是想要給老豆買條船,點解會知道賴皮候把工廠設在賓哥的場子裏?」阿信哭嚎着道:「你放開我,我要去把行頭交給蚊仔,我不能讓蚊仔死!!!」
「豪哥只是要見蚊仔,點解會要蚊仔死?」阿鬼拎着阿信,任由阿信扭動掙扎,而他人高馬大,穿着黑西裝,紋絲不動:「你現在幫蚊仔跑路,才是害蚊仔呀!賓哥要是想做事,他跑到大馬去管用嗎?」
「賓哥都叫豪哥做事了!蚊仔怎麼會不死?」阿信不覺得賓哥會為一個小四九追殺到大馬去,叫道:「我們已經給蚊仔湊了一張船票,鬼哥,你當作沒見到我,否則,否則……」阿信眼角露出一抹凶色:「我們絕對不會……」
「啪!」阿鬼一巴掌甩在阿信臉上,將阿信打的暈頭轉向,一把掐起阿信的脖子:「帶我去見蚊仔!」
「我會幫蚊仔向豪哥求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