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韻 第26章夜挖爬扎
聽到芳蘭說饒氏胸口疼,劉承志急忙站了起來,臉帶緊張,「你奶咋了?疼多久了?姜公子才走沒多久,這會怕是追不上了啊。」
芳蘭的表情頗有一些不自在,聽到劉承志的追問,似是不願意搭理他,只是支支吾吾的說了幾句。劉承志見到在她口中也問不出什麼,着急忙慌的和刑氏段氏一起去了老宅。
芳蘭看到人都走了,只剩下雪梅幾人還有床上的劉承貴,便轉了轉眼珠問道:「雪梅,姜公子啥時走的啊?」
雪梅低着頭正在仔細的研究手掌紋路,聽到芳蘭問她,微微抬起頭,笑道:「芳蘭姐,我一直在屋裏照顧三叔,沒在意姜公子是啥時走的。」扭過頭看着敬民和麗質,「你們倆個看到了姜公子啥時走的嗎?」衝着倆人使了個眼色。
敬民和麗質一起搖頭。
「姜公子來了後都說啥了?」芳蘭也不氣餒,繼續追問。
雪梅勾起嘴角笑笑,「芳蘭姐,你進屋也有半盞茶時間了,咋就沒有問問三叔,三叔可在你面前躺着呢。」
芳蘭一怔,隨即掩飾道:「我這不是為了大母的身體嗎?想打聽一下姜公子是啥時走的,也好套個車去追他。」說了這句話又問了劉承貴幾句,便藉口回家看看大母身體怎麼樣,扭頭跑了。
雪梅翻了個白眼。繼續和敬民麗質一起商量着晚上怎麼捉爬扎。
直到半個時辰後,劉承志才領着刑氏和段氏垂頭喪氣的回了屋子,一坐下,便耷拉着腦袋不說話,嘴裏唉聲嘆氣的。
劉承貴艱難的喘了口氣,問道:「二哥,咱娘到底是咋回事?找秦夫子去看了嗎?」
劉承志抬起頭,嘴裏『啊啊』了幾句,隨即又低下頭去。
段氏走到劉承貴的床前,伸手扯了扯,阻止他再問下去。
一會,劉承志便提出告辭。
回家的路上雪梅問饒氏到底是犯了啥病,刑氏冷冷一笑,「你奶被氣的胸口疼……」
雪梅瞬間便明白了,敢情這是沒病啊!何苦呢?拿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別人還不領情,回回貼回回挨罵,都不長記性了。
再看劉承志一句話也不說,臉色陰沉,心知他肯定又在老宅挨罵了,便識趣的沒有說話,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家。
吃過中午飯,刑氏便招呼着一家人去新宅那裏收拾。說是收拾,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只是將屋頂上的草重新加固一下,防止以後下雨往裏滴水。
雪梅雖然不會做這種活,可是她的病剛剛才有起色,刑氏也不捨得累着她,只是讓她站在梯子下遞乾草,她和劉承志站在屋頂仔細的鋪草。
一家人說說笑笑的只覺得時間飛快,一轉眼便到了快吃晚飯的時候。雪梅便催促着刑氏趕緊回去,吃完了飯還要捉爬扎。
因灶間壘的火灶還沒有干透,就用給雪梅熬藥的爐子隨便做了一鍋黍米稀飯,鹹菜就着窩窩頭,一家三口人也是吃得噴香。
吃完了飯,麗質帶着一個麻袋過來,三人便結伴去了河邊。
太陽從一出來就火辣辣的懸在空中,熱的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只有晚飯後隨着太陽慢慢的往西移去,熱度才會慢慢的降下來。大媽大娘小媳婦們搬着凳子馬扎就聚集到了一起,手裏搖着蒲扇,開始了一天中最快樂的閒聊時光。
最近劉家的分家話題一直在村子裏熱議不絕,有說劉老爺子傻的,有說幾個兒子不孝順的,也有說劉家分家分的好,藉此暗示自己家也該分了。可是不管怎麼樣,大家對雪梅都是非常同情,也樂得為她說好話。
看到他們兄妹三人提着麻袋跑到河邊楊柳樹下挖蟲子,紛紛嘆了口氣。幾個孩子怕是餓壞了,這蟲子能好吃嗎?能果腹嗎?老劉不仁義啊……
話題就轉到了劉家這次分家為什麼不給幾個兒子分糧食的話題上去了。
雪梅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對劉老爺子形成了巨大的壓力,幾天後,為自家爭取到了幾袋糧食和麥種。
她更不知道,劉老爺子為什麼不分糧食和麥種,就是期望着兒子們頂不住飢餓的奪力,重回老宅。劉老爺子可是人精,畢竟以前是跟着李尚書做書僮的,見過大世面。
只可惜雪梅這一挖爬扎,把劉老爺子的盤算全部打亂了。
兄妹仨人全副武裝,褲腿和袖子都用繩子緊緊的扎着,又在腰裏纏了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