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千面侯爺難招架 第一百二十九章 唇槍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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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將至,郢都之內,家家戶戶的百姓都為即將到來的新年做起了準備。行在街衢之上,放眼望去,一排排屋舍的門前已經掛起了紅彤彤的燈籠,貼上了嶄新的桃符。還有些富貴人家的宅院更是裝點的格外喜慶,除了掛滿各型各款的五色彩燈外,就連院中枯黃的樹木都用繽紛的絹紙裝點一新。然而,就在這辭舊迎新之際,北周的朝局卻呈現出了一派劍拔弩張之勢。
這種出離緊張的氛圍源自戎陵侯褚桓幾日前在朝會上遞交的一份奏書。奏書中先是詳細分析了各國的形勢,隨後指出伏羌的新汗王賀連緒如今降服了渾庾、屈射等族,憑着軍刀和鐵血統一了草原各部,雄踞重峪關以西,對北周已經構成了極大的威脅。根據暗衛發回的密報,近日伏羌邊境調兵頻繁,不似往年搶掠邊城的部署,倒像是有揮師東進的打算。因此,北周西境形勢緊急,需要從京都抽調將領備戰。而這將領的名單之上,只有兩位是來自褚旻統領的南衙十六衛,其餘的七八名人選都是來自宋抒懷轄管的北衙禁軍。
此舉一出,無疑是要將宋抒懷在北衙禁軍中的心腹大量拔除,其中深意,幾乎不言而喻。
宋抒懷自是不會同意,當堂便與褚桓爭執起來。可褚桓偏偏寸步不讓,侃侃分析了一番北衙與南衙的佈防後,堅持要將北衙的將領抽調至邊疆。帝都的戍衛兵力,本就十分敏感,牽一髮而動全身,其中北衙六軍分為左右羽林﹑左右龍武﹑左右神武,均是直接拱衛皇帝的禁衛,若是換由褚桓的親信把持,那御座之上的帝王又該如何安枕?
面對褚桓看似昭然若揭的反叛之心,絕大多數的朝臣們都選擇了屏氣噤聲,緘口不言。畢竟,良禽擇木而棲,一面是手握大權的戎陵侯、一面是體弱多病的年幼帝王,這場角力的勝者似乎已是板上釘釘。不過,宗室老臣之中,亦有不少屬於太后一派,自是不能任由褚桓為所欲為,紛紛跳將出來,跟着宋抒懷一起,指責褚桓狼子野心、妄圖謀逆,跪求御座之上的小皇帝嚴懲佞臣,以正朝綱。
然而,秦皓卻始終不置可否,一直重複着「從長計議」之類的話語,全無半分帝王威儀。太后一派的老臣們見狀,更是哭天搶地,還有人高呼「先皇」,甚至揚言要一頭撞死在大殿之上。褚桓懶得與他們辯駁,一臉神色寡淡,面無表情地立在原地。而褚旻卻按捺不住,走出朝列,與他們爭論起來。一些支持褚桓的朝臣立時跟上,與太后一派的臣子吵作一團。一時之間,雞飛狗跳,難看萬狀,就連向來鍾愛在朝會時閉門養神的肅王爺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就在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蘇翊突然持笏而出,直接喝問那些老臣可曾帶兵,隨後向衛尉何楨詢問了褚桓的提議是否合理。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蘇翊轉過身,奏請秦皓採納褚桓的諫言。然而,秦皓尚未開口,宋抒懷便說何楨系褚桓從暗衛中提拔的,說出的話不足以採信。蘇翊聞言頓時沉下臉,不留情面地道「按宋大人所說,你提拔的那些北衙將領豈不都是你的親信?那你此時不願放人去邊境備戰,是因為想要結黨營私,把陛下的禁軍變為你的私屬嗎?」
聽到蘇翊火藥味十足的責難,宋抒懷怒不可遏,立刻反唇相譏,卻被蘇翊巧舌如簧地懟了回去。其他朝臣見了,也不由暗暗心驚,要知道——三公之中,司空大人和司徒大人從來都是一齊與大司馬戎陵侯作對的,而此刻司空大人居然為了戎陵侯,與司徒大人掐得火熱,可見這朝局之爭的天平已經嚴重偏向了褚桓的一方。
經過兩人的一番唇槍舌戰,蘇翊憑着三寸不爛之舌強壓了宋抒懷一頭。旁邊的一名宗室老臣着實看不下去,突然跳將出來,悲聲高呼道「司空大人如今竟這般自甘沉淪、助紂為虐,不就是欺聖上年幼,不把聖上放在眼裏。若是如今先皇尚在人世,又豈會容得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如此放肆?!」
蘇翊聽罷面色一沉,剛要出言應答,就見朝列中一名兩鬢斑白、眼窩深陷的老者踱步而出,朝着那名宗室老臣說道「呂大人,先皇早已仙逝多年,可你如今卻當着聖上的面,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先皇理朝之時遠勝今日。試問,究竟是誰不把聖上放在眼裏?」
見他開口,那位呂大人顯是一愣,想說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里。蘇翊雙眼圓睜,亦是滿面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