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念經人 第684章 有德者居之
閭子進厚着臉皮想討要雪白小獸一觀,被水清如以小獸認生為由拒絕了,她目前與小獸相依為命,除了師父、錢璟等三兩人,沒誰能夠碰觸撫摸小獸,早就得到師父提醒,才不會讓閭子進接近雷公獸幼崽。
待過得十年八年,雷公獸將體內那縷雷電本源修煉出天賦神通,有了些許自保之力,不會被所有雷修覬覦,到時她亦化解纏身煞氣,可以外出走動遊歷。
討了個沒趣的閭子進沒甚在意,他自去找越來越囉嗦的老瘸子拼酒閒侃。
元宵上午,何廣君獨自一人前來拜訪。
到底是在州城道錄分院擔任過十年官職,穿着不再像以前皺巴巴隨意不講究,一襲得體黑色道袍寶衣,乾淨無塵,陽光下偶爾流淌光彩,頭髮打理得規整乾淨,霞佩青蓮冠,腰間懸掛鑲寶石黑色長劍,抿着薄唇不苟言笑,神色冷峻不怒自威。
迎接到山頂西殿落坐奉茶,沒有外人當面,何廣君攤開手斜靠檀木椅,口中感嘆:「金丹難晉山難登,一朝破境兩重天。我師父、沈師叔他們幾個老一輩修者,還有好些宗門的老修行,包括雲秋禾她師父,前赴後繼沖關不過,他們太急了,都想搶在頭裏爭那個虛名,其實何必呢?」
張聞風點頭首肯,他以前提醒過岳安言和雲秋禾,心境急迫微瀾起,便不能完全順其自然,機會反而小,這也是趙竹兒、榮書之他們不急的緣由,伸手請茶,道:「你好像沒有走脫凡路?」
何廣君哈哈乾笑一聲,臉上不再木訥,神色生動.「我在宗門一座僻靜山頭練劍、打鐵、磨劍,做些微不足道小事,每天聽蟲鳴鳥叫,賞山色看日出日落,聽得我師父他們接二連三失敗,當時也擔心過,想多磨礪幾年再外出,一拖再拖,突然間對光寒劍意有所領悟,不覺閉關五個月突破,連丹藥一併省了。你不知道我出關後,當時跌破多少雙眼珠子,我師父笑得老淚縱橫,揚眉吐氣。」
張聞風笑着拱手恭賀示意,這是水到渠成,藉助劍意領悟而一舉破雙關。
修行界有這種先例,何廣君無意中契合大道,算是機緣極好。
喝了口茶水,何廣君繼續道:「前些天,陳守中去登天樓做客,他拖延好些年一直沒有走脫凡路,看過太多失敗,也是擔心沖關不過,聽得我說起這些事,他回去堅定信心練劍磨礪劍境,看他運氣如何吧?」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各有各的修行路子,時機到了,大膽前行便是。」
張聞風又問道:「伍乾平現今怎樣了?自他從縣城道錄分院的院主任上離去,好些年沒有聽得他的消息。」
隨着地位不同,往日舊友沒有交集,已經二十多年沒有聯繫。
聽說懸雲觀的傅孤靜,前些年晉級自在境,在偏遠州城任職替宗門出力。
「老伍修行路坎坷,第一次晉級三階失敗,熬到大前年終於再次晉級成功,去年冬天,他自請去了千汐島國征戰,我那時候正在閉關。」
何廣君說完閒事,從左手扳指中取出一個五尺方三尺高的大木箱子,放到地上,笑道:「空着手上門不好意思,我特意跑了一趟大奕朝,到天星觀燒還願香拜謝師祖,找他們要了這個寶貝,當禮物送你。」
五百多年前,天星觀十多名修士幫大安征戰,後來活下來的四名修士在大安開宗立派,也就有了現今的登天樓,這等淵源隱秘,張聞風有所耳聞。
「呦呵,你老何的臉皮連飛劍都扎不破,還與我不好意思了?倒要瞧瞧你帶來了什麼寶物?搞得神神秘秘的。」
張聞風笑着打趣一句,揭去木盒上貼着的三張黃符,打開木板蓋子。
露出來一個深沉珊瑚色的樹墩座墊,木紋盤旋複雜如古拙符文,雕工精細,周邊裝飾着一圈鴿子蛋大小
的木晶石。
「玉珊靈木.何兄你這也太講究,叫我怎麼能夠拒絕,不是壞我名聲嘛。」
張聞風呵呵笑着,將難得一見的這般大樹墩寶墊,直接收進納物空間據為己有,與何廣君有什麼客氣講?
對方今天是特意來還他贈送《光寒劍經》的人情。不收下不是駁堂堂金丹劍修老何面子嗎?
玉珊木在靈木排行榜上位居第七,比他得到的玉樹木、影木、不盡木更勝一籌。
這麼大的玉珊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