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維材料具有原子級的厚度，由於維度的限制使其展現出各種新奇的物理現象和獨特的光學，而方晧就是利用這種比較奇特的性質，讓圓偏振光照射某二維材料，使其晶體電子結構發生改變。

    其實這種手段已經被廣泛的研究，因為在這類二維材料中，大多表現出具有帶隙的能帶結構，不過...讓其產生自發迴旋電子排序，倒是從來沒有過。

    如果成功...也許會轟動整個物理界。

    此時的方晧，正在一步步記錄着實驗成果，通過精密的計算不斷調整橢圓偏振儀的參數，從而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但是這個過程極度枯燥，幾乎是無限重複着之前的動作。

    可對於方晧來言，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枯燥，在科學的世界裏，永遠都是汗水與靈感的結合，當然...光有汗水也是不行的，沒有那靈感，即便付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最後得到的只有失敗。

    很殘酷，也很現實。

    「呃...」

    「這怎麼偏差幅度越來越大了？」方晧看着自己記錄下來的數據，眉頭緊緊地鎖在一塊，幾乎都快擰成麻花了，按理說在不斷的改進下，其數據會朝着計算的結果靠近，然而現實中卻越來越遠。

    「難不成...我算錯了？」方晧隨手拿起自己計算的過程，仔仔細細看了許久，根本沒有發現其問題。

    「不對呀！」

    「二維過渡金屬硫族化合物...在各類光電器件方面的應用很好的，怎麼到我這裏就不行了？」方晧咬着筆頭，絕望地自語道。

    就在這時，

    手機傳來一道微信的提示音，方晧拿起一看是那個數學女博士發來的。

    於倩倩：學物理的大白痴！

    無奈地撇了撇嘴，看來昨天晚上對她的打擊很大，這怒火過了一夜都還沒有消。

    正準備不搭理這個女博士，忽然...方晧想到什麼，急忙給她發了條消息。

    方晧：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沒一會兒，

    於倩倩便回了他。

    於倩倩：不幫！

    於倩倩：滾蛋！

    看着她言語中包含着怒火的詞彙，方晧尷尬地笑了笑，厚着臉皮又給她發了過去。

    方晧：一個計算問題，我有點摸不准。

    片刻，

    手機響了。

    於倩倩：原來高貴的物理學家也有不會的時候，天吶！竟然尋求數學家的幫助，有點難以置信，這高貴的物理學家怎麼可能會低下頭顱，尋求數學家的幫忙？

    於倩倩：我不信！

    於倩倩：你自己解決吧！

    我...

    我特麼的...這女人也太記仇了吧！

    關鍵還陰陽怪氣的，跟她爺爺一模一樣。

    「哎...」

    「女人呀...」方晧深深地嘆了口氣，內心倍感無力，雖然很不想找她幫忙，但身邊就認識這麼一位研究數學的，尤其這位搞數學的還是從巴黎高師畢業的女博士。

    遲疑片許，最終默默捧起手機，給她發了條消息。

    方晧：別鬧了...這個計算結果對我和你爺爺很重要，關係到整個項目的生死存亡，失敗...項目被砍，成功...續命成功，你自己看着辦吧。

    沒有和她繞圈子，直接進入正題。

    很快，

    於倩倩便做出了選擇。

    於倩倩：拿來！

    方晧沒有猶豫，立馬拍下了照片，發給手機那頭的於倩倩。

    十幾分鐘後，

    數學女博士的答覆來了。

    於倩倩：沒有任何的問題，這個計算結果完全正確。

    啊？

    完全正確嗎？

    方晧轉頭看向邊上的橢圓偏振儀，疑惑中帶着些許的茫然，既然我的計算沒有任何問題，究竟在哪個環節上出了差錯？

    叮咚~

    叮咚~

    手機不斷傳來着微信提示音，正沉思着問題的方晧，眉頭微微一皺，伸手便將手機給關機了。

    頃刻間，

    整個世界安靜了不少。

    「哎呦！」

    方晧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滿臉懊悔地嘀咕道：「我居然沒有把范德華力給考慮進去！我真是白痴！」

    與此同時，

    某一棟別墅內，於倩倩正憤怒地盯着自己的手機屏幕，那眉宇間的怒火幾乎能把眉毛給點燃了。

    氣死了！

    這個臭男人什麼意思？有困難時就想到我了，沒有困難了就把我一腳給踢開。

    竟然把我當成工具人？

    ...

    ...

    下午五點，

    於華正收拾着自己的辦公桌，距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勤奮的他已經開始做起準備工作，當收拾完一切，又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

    「哎...」

    「也不知道小方搞得怎麼樣了？」於華正滿臉憂愁地嘆了口氣，不過眉宇間能夠看出其一絲絲的驕傲，先不說方晧提出來的那個辦法能否實現，單單能夠提出這個方案，足矣說明他屬於天才。

    當然，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少天才，但天才與天才之間還是有着巨大的區別，有的天才僅僅只是讓別人覺得很厲害，而有的天才卻是過來改變整個世界的。

    方晧屬於後者...通過平面外圓形光電流來得到手性驗證，這個想法簡直絕了！除了他應該沒有人能夠想到。

    嘭嘭嘭，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將於華正的思緒拉回現實，輕咳一聲，沖門口喊道：「請進。」

    話落，

    辦公室的門打開了，方晧從外走了進來。

    「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