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鳴的目光大膽而直接，鄒馨不敢多看，很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但她仍然能感覺到小鳴一直在打量她，而且還是從上到下的打量，這讓她想到了從前看到過的一種描述，就是勐獸打量獵物。

    「這人……怎麼這樣？」

    鄒馨暗暗想着，對「小鳴」的感覺也從一開始的單純崇拜和好奇，變得複雜起來。

    而邱鳴，仍然在打量着鄒馨。

    他這時候並不只看人，更是在想像着這個人如果去演唱自己改的歌，和他腦子裏的「計劃修改」的結果究竟有多少吻合度。

    「計劃修改」的結果大都是感覺上的東西，只要能和這感覺吻合，出來的效果就是好的。

    鄒馨的唱功肯定是沒問題的，像這種經驗豐富的歌手，技巧不是關鍵，反而「找感覺」會更重要。

    另一邊，胡瑞已經把合同看了一遍。

    他非常小心，即使林瀟瀟和邱鳴都是同公司的人，他也要本着鄒馨的利益和立場，把合同仔細過一遍，確定沒問題。

    這就是職業態度，林瀟瀟和邱鳴不但理解，還會感到欣賞。

    簽下合同以後，胡瑞用帶着點期待的目光看向邱鳴：「邱鳴，歌大概什麼時候能改好？」

    自從昨天和邱鳴聊了以後，他回頭立即就給邱鳴的郵箱裏發了一首歌。

    這首歌是從外面收的，版權已經完全買斷，屬於詞曲作者本身不能署名的那種。

    這一段時間，為了鄒馨的這張新專輯，他收了不少歌。

    只是，收到的歌雖多，可是在他看來能用的卻少。

    沒辦法啊，只要一想到這張新專輯如果做不好，很有可能會是鄒馨的最後一張專輯，胡瑞就不得不挑剔、不得不苛刻。

    這也是為什麼，鄒馨的新專輯一直難產的原因。

    胡瑞實在找不到一首歌，能讓他覺得有把握，可以令鄒馨扭轉形勢。

    當然，他也明白，鄒馨作為別人婚姻的「插足者」，的確做了錯事。

    他這個經紀人沒有及時發現並阻止，也確實失職。

    所以，以鄒馨現在這樣的情況，想要以一張專輯扭轉形勢，是多麼的不切實際。

    可他不能不這麼去想，因為他真的不甘心。

    恰好「小鳴」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真心期待小鳴能成為鄒馨的救命稻草。

    邱鳴說：「我已經改好了！」

    說完，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歌稿，朝着胡瑞遞過去。

    同時的，他又說：「還有電子版的，我待會兒發給你。」

    胡瑞聞言怔了一怔，看着那份桌面上推過來的歌稿，有點不知所措。

    講真，他首先感到的是振奮、驚喜，因為他等待多日的事情這一刻就有結果了，讓他心跳都忍不住加速起來。

    不過隨即的……

    胡瑞稍稍冷靜下來，又有點不踏實起來。

    這歌是他昨天才發過去的呀，只過了這麼一天……哦，不，應該只是一個晚上而已，今天邱鳴就把歌給弄出來了，怎麼這麼快？

    不會是應付了事吧？

    隨隨便便弄一首歌，就把自己打發了？

    胡瑞的心裏一冒起這個念頭，立即忍不住輕輕皺了皺眉，那一份振奮和驚喜自然也消散無蹤。

    「怎麼這麼快？這……」

    胡瑞看着邱鳴，想問點什麼，可是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林瀟瀟坐在一邊，留意得到胡瑞的神情變化。

    她和胡瑞認識這麼多年，而且在公司里暗暗較勁了這麼久，對彼此都很了解。

    現在胡瑞這個樣子，哪還不知道胡瑞在想什麼？

    她也不着急，和聲對胡瑞說：「老胡，先別忙着問什麼，驗驗貨再說。」

    胡瑞疑惑地看看林瀟瀟，不明白林瀟瀟的意思。

    林瀟瀟繼續又說：「這歌我之前看過了，很不錯，你快看看……唔，你要是不滿意啊，大家都是自己公司的人，你大可當場就退回來好了，我可以接手的，正好我們家靜蓉也差不多是時候發歌了，這歌給她也行的。」

    這麼說……

    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