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隨着四人極速破空趕往中洲，就見陳玄青忽然轉頭問道。

    天機老祖聞言陷入了回憶，「這件事太過久遠，但我依然清晰的記着，師尊飛升曾告訴我們，若有一日，九洲有史無前例的大危機，那九界道碑便會發揮出它真正的威力。」

    「如此看來，師尊口中的大危機，便是指現在了。」

    「據我師尊所說，九界道碑乃是一位絕世強者所設，那位絕世強者乃是萬古第一位天尊，但歷史上卻從沒留下過他的名字。」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只記得師尊說過，一旦九洲陷入大危機，那么九界道碑便會將中州籠罩，製造出一個絕對安全的領域，至於它具體能持續多長時間，這個我也不知道……」

    「但眼下，我們也只有這一個選擇了。」

    陳玄青點了點頭，而就在這時，他卻忽然想起了斗姆說過的話，「你之前說，你見過那個黃衣服的傢伙，對吧？」

    斗姆點了點頭，「對，可你之前見到的，不過是一具化身，我其實並不知道她的名字，但那些天魔們，卻稱呼她為哈斯塔，深空星海之主，無可名狀者……」

    萬獸老祖聞言轉過頭來，「跟大名鼎鼎的群星之母比起來呢？」

    斗姆搖了搖頭，「用我們的話來說，我們是太古尊神，同樣是真正的永恆之體，而哈斯塔則是和我同一級別的存在，但我和她有一點不同，那就是她一直在成長。」

    「現在的我，早已不再是他的對手，一旦我敗了，便會被他吞噬，而她的力量也將迎來真正的質變。」

    陳玄青轉過頭來，「人類就真的無法和天魔對抗嗎，就真的不能殺死天魔嗎？」

    斗姆再次搖了搖頭，「首先有兩點，是我對天魔的總結，他們的力量一般來源於對萬物的吞噬，一般來源於恐懼。」

    「修士擁有強大的元神與魂魄之力，因此，在你們見到天魔之後不會立馬被奪去理智，也不會直接瘋掉，但你們仍會感到恐懼，於此滋生心魔。」

    「而一旦滋生心魔，你們也知道的，心魔爆發便將無可挽回，直接將修士化作沒有意識的天魔。」

    「而只要有一個人留有心魔，以及對天魔的恐懼，她們便會無窮無盡的吸收那個人的恐懼，從而不斷增長自身的力量，就算是存在被淹滅，也可以再次恢復。」

    「也就是說，她們的不死，源於你們人類的畏懼與恐懼，因為你們畏懼她們，所以她們的力量才會那麼強大。」

    「這就是，天魔不可被戰勝的原因。」

    陳玄青想了想，「那……」

    還不等陳玄青說什麼，斗姆便直接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讓每個修士都戰勝恐懼，讓每個人都不再懼怕天魔，讓每個人都斬除心魔，如果事情真的有這麼簡單，那天魔又豈會縱橫混沌，吞噬諸天萬界？」

    「任何生命都有情緒，這些情緒或多或少，對任何種族都不盡相同，但唯有一種情緒，是所有生命都與生俱來的，最原始而又最古老的情緒。」

    「那就是恐懼。」

    「任何生命都會恐懼，就連神，也會畏懼死亡。」

    「自古以來，就沒有任何一個種族，沒有任何一個文明，可以戰勝自己的恐懼，因此，天魔不可戰勝。」

    斗姆話以至此，陳玄青也無話可說，天機老祖與萬獸老祖二人紛紛沉默。

    眾人就這樣一路來到了中洲，一輪巨大的金色光罩在一瞬間映入眼帘，天機老祖三人沒有猶豫，直接在第一時間沖了進去。

    但陳玄青，卻就這樣停在了外面。

    天機老祖見此停下腳步轉過頭來，「怎麼了？」

    陳玄青轉頭看向不斷靠近中洲的一尊尊龐然大物，他什麼也沒有說，卻又彷佛說了很多。

    可笑的是，天機老祖竟然猜到了他的想法。

    「你……你瘋了？！」

    陳玄青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緩緩伸出右手就見九品法寶天劍瞬間浮現掌中。

    這把九品九劫法寶為他所煉，卻一直蒙塵至今，他緩緩轉過頭去，迎面便看到了鋪天蓋地的天魔卷屬。

    「至少……要讓更多人活着走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