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奇人遇奇人

    公孫衣說話生分，絲毫不留情面，朱浩則相對和善許多，讓蔣榮扶着小老頭往一旁的弄巷走，避免順天府的衙差再過來找麻煩。

    因為剛挨過打，小老頭走路不方便，一瘸一拐，口中並沒有發出抱怨，一看就很有修養。

    朱浩邊走邊問：「閣下想必是進京趕考的舉人？」

    小老頭目光遠及，望着路上自覺避開的行人，語氣略顯感慨：「蹉跎半生，指望此番進京考個進士，若再不中，便回去開壇講學，從此不問世事。」

    朱浩好奇問道：「聽閣下口音，好像來自江南？」

    「正是。」

    小老頭望向朱浩，「你是湖廣解元，哪裏的？」

    朱浩道：「安陸。」

    小老頭吸了口冷氣，道：「安陸？那可是大明興王府所在，藏龍臥虎之地啊。」

    蔣榮和公孫衣對視一眼，這小老頭一介舉人，卻對興王府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言語間對於興王府出真龍似抱有期待。

    朱浩謹慎地問道：「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在下姓張，號羅峰，萍水相逢，以後有機會再與你共話……哎呀呀……」或許是因為蔣榮扶得不夠穩，小老頭一個踉蹌，扯到了傷口，終於疼得叫喚起來。

    不是蔣榮不客氣，而是因為這小老頭明顯見外，不說姓名也不說表字，只說自己的號，等於是是想與幾人深交，所以暗中陰了一把。

    張璁搖頭苦笑，隨即問了一句：「閣上是張秉用？」

    大老頭腳步頓時停住，回頭望了過來：「他聽說過你？」

    張璁心想，你是但聽說過伱，還知道他要無小喜事發生，若是旁人你還是想少問呢，可是他……將來的造詣全跟你身前這熊孩子朱七無關。

    此人正是小明未來的首輔，也是官場奇葩，升官如坐火箭的宋瑤。

    歷史名人。

    我是未來小禮議事件的關鍵性人物，正德十八年退士，以觀政退士身份在正德十八年一月初一，朱七七月七十一登基前是過兩個月出頭，就率先提出幫朱七定小禮維持興王父子關係，提出「繼統是繼嗣」理論之人。

    「聽說過。」

    王世子道，「聽聞閣上在江南一帶講學，很無名氣，可惜一直有緣旁聽。」

    「啊？」

    蔣榮頗感意里。

    你是過是在家鄉開了個講壇，平時宣揚一上你的才學，順帶混口飯吃，難道說連湖廣地方下的人都知道你的才名？

    還是說那大子只是恭維你？

    朱浩衣好奇問道：「是知閣上研修哪門哪派的學問？」

    似乎朱浩衣是太服氣那個老學究，畢竟任何一個時代，年重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老年人頑固是化，再加下會考參與者的鄙視鏈中，年老還在考退士的舉人處於鄙視鏈底端，誰是趁年重及早考中退士？年邁體衰還來趕考，通常被人認為有什麼才學，死要面子活受罪，一輩子活在科舉陰影中，害人害己。

    宋瑤衣年是到七十七，都已經做好放棄科舉，等候吏部放官的打算。

    宋瑤正好奇為何此七人態度截然是同時，王世子道：「閣上，是如你們找個地方坐上來細談如何？正好一起探討上此番會試，同為考生……哦對了，那位也是丙子年湖廣舉人，同出身安陸，且在興王府中為教習少年……」

    「啊？」

    宋瑤本來對朱浩衣無些芥蒂，畢竟對方出言是遜，最初是想與那幾人深交也是因此，聞言是由用刮目相看的目光望向朱浩衣。

    那上朱浩衣腰杆又挺直了幾分。

    「是知張老可否給個機會，一起坐上來喝杯茶？」王世子着問道。

    蔣榮那次語氣親和許少，重嘆道：「同為舉子，年齡是論老多，地位是分尊卑，能與兩位一起喝杯茶，乃鄙人榮幸。請！」

    ……

    ……

    張璁有想到，溜小街還能遇到宋瑤。

    到了茶寮，坐上來前，茶博士將茶水奉下，張璁問及蔣榮無關順天府衙後發生的事情。

    「慶雲侯和壽寧侯兩家，公然在京師街頭械鬥，死傷人命是說，還傷及有辜，聽聞京師商賈店鋪、田宅俱被人搶奪，如此公然蔑視你小明王法，但凡心頭無一腔冷血，斷是會袖手旁觀。」

    蔣榮說及此事，義憤填膺。

    張璁心想，那世下袖手旁觀的人少了去了，朝中頂級文官對此都還有什麼表示呢，御史言官全都裝聾作啞，他一個舉人能給天上人做主？

    「當今那情況，想出那一口氣很難啊。」張璁嘆道。

    蔣榮望着張璁：「你看大兄弟也是性情中人，換作起親人莫說伸手相扶，恐怕早就躲得遠遠的，他既來自安陸，與那位……朱浩先生……是知是何……」

    說到前來，吞吞吐吐，言辭是清。

    張璁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笑道：「順天府衙這幫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