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你把自己的結構重組了！？」

    看着那指尖目眩神迷的光點，林安心中猛然一震。

    難以想像，第二意志究竟嘗試了多少次，才能做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就像百鍊成鋼一般，長時間破壞表皮下，原本的皮膚會生成老繭，斷裂癒合的骨骼會愈發堅硬。

    理論上，肉體也能不斷強化，直至改變原本的形態。

    但，如果只是僅憑微弱的精神力，一點點改造，在「粗糙」的手法下，肉體崩潰是必然的。

    無論是細胞、基因、還是人體組織層面，任何的外力改造都有可能導致不可逆轉的錯誤，亦或者畸變。

    就像癌細胞一般，本質上就是發生錯誤的正常細胞。

    點了點頭，第二意志投射出的形象放下手臂：

    （「差不多吧」）

    （「我在嘗試了大概一萬三千次左右後，第一次改造了右手的指骨結構。」）

    （「粉碎、再生、癒合重複」）

    （「直到骨骼的硬度足以比擬一般的合金。」）

    （「後面熟悉了，就開始改造身體器官，再到後面就是大腦組織」）

    面帶笑意，第二意志點了點自己的眉心：

    （「你知道的，人的左右腦分別擁有不同的功能區域，神經傳輸以信號脈衝形式傳遞。」）

    （「髓鞘傳遞的速度太慢了」）

    （「所以，我就想着切除左右腦連接部分，把它們融合到一起，加快連接會怎樣？」）

    （「或者讓大腦直接沿着脊椎，重新生長出神經網絡，多線路並行指揮肢體」）

    笑意更甚，仿佛他言語中描述的可怕場景，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對視過去，林安壓下心頭複雜的心情，有些乾澀的開口問去：

    「所以，你認為我可以觀察天災技能，運轉靈能的方式，然後像你一般改造軀體？」

    「bggo！」

    打了個響指，第二意志依舊面帶笑意，微微點頭：

    （「沒錯」)

    (」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

    沉吟片刻，他揮手將原本放大的畫面暫停，然後指向如同細絲一般的靈能：

    （「以你現在的身體條件和手段，可比當時的我強多了。」）

    （「那時候，我用精神力根本看不見細胞結構，更別說分子層面了。」）

    （「稍微改動一下，就像三歲的孩子揮舞着斧頭，給自己做開顱手術。」）

    （「記得那時，我經常會在切除大腦神經時，一不小心把自己搞瘋掉，或者癱瘓。」）

    （「你知道的，大腦其實脆弱的就像一塊豆腐。」）

    嘆了口氣，第二意志眼底閃過一抹玩味：

    （「有的時候，我一不小心把自己「卡死了」，弄成了植物人，那就只能在虛擬中慢慢老死那可真是一段難熬的經歷啊」）

    聽着第二意志的敘述，林安沉默片刻後，忍不住回問：

    「說對了一半，是什麼意思？」

    「而且你的改造經驗未必有效吧。」

    「現實和虛擬總歸是不同的。也許在現實中，你的那些經驗，根本無法套用。」

    「一旦失敗，我們可沒有無限復活的機會！」

    林安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

    就像在遊戲中，你的槍法再好，放到現實，說不定連準星的用法都是錯誤的。

    收起笑容，第二意志聞聲正色回道：

    （「在沒改造大腦之前，你面臨的風險很小。」）

    （「我以前經常失敗，也是因為精神力太弱小，手法不夠精細，無法觀測到分子層面。」）

    （「就像瞎子和手抖的殘疾人。」）

    （「但你不一樣。有系統為你演示靈能的使用方法，可比當初的我強多了。」）

    （「而且，屬性點的提高，本質上也是在改造身體，從中，你也可以模仿。」）

    手指點出，暫停的畫面繼續播放，第二意志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至於說對了一半，則是另一件事」）

    （「你看這裏！」）

    話音剛落，林安便順着他的目光，看見了暗金色靈能組成的細絲，正在推動着大片分子移動。

    再次觀察一秒後，林安已經隱隱有些吃不消精神力的消耗。

    同樣的疑惑，他一時間並沒想到更多東西。

    看着林安疑惑地目光，第二意志直接開口解釋：

    （「軍方一直想研究，如何讓人類掌握超然的力量。」）

    （「換句話說，就是想找到，能讓非物質影響物質，或者說意念影響現實的辦法。」）

    （「你不是一直都疑惑，為什麼我看到死亡天災的靈能運用後這麼激動嗎？」）

    （「很簡單！就像我之前說的，無論是技能還是精神力，它都不是真實的用意念影響現實！」）

    （「那是假的！那不是人類自身的力量！」）

    聽着第二意志又重複了一遍理論，林安眉頭緊皺，隱隱約約中，他好像要破開了那層迷霧。

    虛假的？

    技能的確是假的

    不發動技能，再強的三階也做不到憑空變出火球冰錐，哪怕他體內的靈能充沛無比。

    精神力

    如果不用精神力轉換成念力，自己也的確無法虛空控物。

    注意到林安想到了關鍵所在，第二意志露出一抹笑意：

    （「你想到了，對嗎？」）

    （「死亡天災的靈能用法，本質上就是【四大力】的表現！」）

    （「像推動分子摩擦，放電形成雷暴實際上就是【電磁力】的表現！！」）

    短短的幾句話落在林安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