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好丈夫 182 疑心吃醋
陳洪當然明白,季青辰就是因為二郎在金國的事,所以和樓雲通了消息。
這事情八成還是樓大人先查出來什麼不妥當,着急去和她說的。
但他哪裏肯告訴陳文昌?
為了這侄兒娶老婆,他也是冒着得罪了樓雲的風險。
現在天上掉下個退親的理由,樓雲看着又是非要娶這季氏不可的意思,他陳洪再不識像,他在泉州城也不要做生意了。
然而他左勸右勸,陳文昌總言而之並不聽他的,反倒還有話要說,道:
「叔父只管放心。我的性情她知道,我怎麼能願意和金國人扯上關係?她只要沒有要退親的意思,她是一定要把二郎勸回來的。」
陳洪根本攔他不住。
眼見這倔脾氣的侄兒就要出了廳,飛趕着去探望生病的季氏,陳洪惱起來,罵道:
「你只管去!我去和你孫師傅說,看他打不打你的板子!」
陳文昌一怔,剛剛下了階的腳步果然滯了滯。
外面正是後暑炎熱的時候,知了在書齋外槐樹濃蔭里吱叫個不停。
陳洪攔了他一場,已經是一頭一臉的汗,把一身新裁的藍色灰綢子大衫都汗透了,
鬍鬚上都要滴汗出來。
「你別以為我這堂叔不讀書,我說的話你就不當回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孫師傅
平常教你些什麼?不就是什麼天理人慾嗎?
陳興一口喝開了盞里的茶,嗓門就更大了一些,他在明州城,把這樁子養官伎案打聽了不少,現在也大聲嚷嚷了出來,
「我就不信了,他連王仲文養個外室他都要彈劾,他就會看着你和金國人扯上關係?你為了個女人,家裏人你不要了,你連師傅也不要了?書上的道理也不要了?我看你讀的是什麼書!」
「……」
陳家別院裏住着的十二三個士子。如今還有四五個沒離京,陳文昌並不想和叔父吵起來。
他嘴上不好去駁,免得這堂叔真的跑去找孫昭。
他思前想後,還是退讓了一步。
他轉頭回了書房。不理陳洪,把剛才那一封給季青辰的短訊匆匆寫完。
他差了馭龍拿信趕緊去季家問病情。
馭龍早就準備着要去,連忙應了,趕着就出堂去,陳文昌看了堂里的陳洪一眼。知道他坐船勞累,讓伏虎侍候着他去沐浴歇息。
他喚着馭龍到了別院門口,馭龍知道他有話吩咐。
「公子?」
「她弟弟並不在家。只有許七娘子和幾個媽媽。」
陳文昌沉吟着。
他雖然沒有見過許淑卿,卻當然知道那是季辰虎要娶的妻室,
「你和許七娘子說,把藥王堂大夫寫的醫案和開藥單子拿過來給我看看,也好叫我放心。」
馭龍知道回來後還免不了挨頓罵,現在正是立功的時候,自然是用心記住了。
「還有……」
陳家院子在南城祟新門的聖后廟附近,媽祖聖后的廟宇里寄居了不少福建籍的士子文人。離着陳家不過是一條街的距離。
陳文昌站在門前就看到聖后廟前的旗杆,他在京城裏也算得上交友極多,消息靈通。
他左思右想,季青辰要退親的事居然讓樓雲先知道。
必定是樓雲去看過她了。
他雖然不悅,但腦子卻還沒糊塗。
他自己見着樓雲還要帶笑打招呼,感謝人家當初鎮壓士子叩闕時的人情。
無論如何,樓雲當時沒有一棍子打在他頭上,反倒是拉了他一把。
季青辰的官位還是他舉薦的。
對於季青辰讓三郎出面去拒絕了樓雲的求親,京城裏人人知曉,他覺得已是滿意了。
他頭一件就想到這兩個月。孫師母替他們打理親事。
師母把季青辰以前準備的禮服、喜婆、酒席、花轎幾乎是每一處都重新安排了一遍。
孫師母說這些是外面光鮮,實則太不合禮數。
季青辰沒寫紙條來抱怨,他也就沒在意。
現在想起來,他心裏終於有了些不安。嘆氣道;
「還有,你去問問季娘子。這些日子是不是心裏不舒爽?以前親事上的事情我都是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