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世無雙 第一八七章 卻邪現世_頁2
期待將神識籠罩住那棵大樹,現在已經能確定方才判斷的沒錯,這顆大樹不出意外就是被卻邪劍生生刺進樹幹之中,才導致枯死在深坑裏無人問津。如果不是果然像常半仙所說的一樣,那顆珠子能跟卻邪劍產生感應,就算他在山裏用神識掘地三尺,也絕對不會發現樹洞裏藏着一柄劍。
噼里啪啦的聲響漸漸變大,但聽起來還離着樹幹上那好似被天雷劈出來的洞口有一段距離,似乎卻邪劍正緩緩從中由下而上,陳無雙已經發覺,後面一直跟着的七八個人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走到了法善近處,卻狐疑着沒有上前,隔着十餘丈距離站定,從他們所站的位置倒是看不見這裏的深坑和枯樹。
「辭雲,你們孤舟島上的樹能結果子,這裏的樹能結出一柄天品長劍,正合你用。不過這機會可只有一次,萬萬不能掉以輕心。」陳無雙沒有明着說樹里即將現出真身來的劍是不是卻邪,得過常半仙囑咐的沈辭雲卻登時心領神會,面色凝重微微點頭,丹田裏的真氣蓄勢待發,不管稍後從樹洞中出來的是什麼,先將真氣逆行逼出一口精血噴上去再說。
彩衣皺眉低聲嘀咕道:「天品?」這位自稱來自涼州、師承洪破岳的散修少女此時有些躊躇不定,她跟常半仙一樣,都是有意接近陳無雙等人,只是陳仲平已經完全弄清楚了邋遢老頭所圖謀的事到底是要做什麼,而陳無雙卻還認為彩衣不過是想借司天監當靠山前來采劍。
墨莉緊張地盯着樹洞,像是生怕錯過一朵親手種下去的花破土發芽,直到樹洞中終於露出一截黑乎乎的劍柄,她靈識才探查到那真是如同陳無雙所說的一柄天品長劍,只不過明明感知到那柄劍的靈性還在林霜凝采走的那柄大雪跟自己的胭脂劍之上,卻偏偏沒發覺任何鋒銳氣息,這種矛盾感讓人心裏不上不下很是難受。
幾乎在劍柄露出來的一瞬間,陳無雙就猛地抬頭朝上方仰臉,一道跟嚴安完全不同的煊赫劍光從峰頂直直俯衝而下,速度甚至比被南疆玄蟒窮追不捨時穀雨全力御劍衝刺還快上幾分,三五息功夫就落在不遠處,從來笑面示人的孫澄音身穿雲紋道袍,帶着其餘兩個鷹潭山的道士站定身形,抬手把一柄小巧精緻的桃木劍隨意插在頭頂盤起來的頭髮之中,「無雙公子,墨姑娘,多日不見。」
一見他也能在劍山之中動用御劍法門,而且身上氣息滾盪分明比隨時可入四境修為的許悠還強,陳無雙臉色就沉了下來,鷹潭山能被稱為道家祖庭,果然不能等閒視之,這孫澄音絕對是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進了劍山的四境修士無疑。他若是出手,自己這些手中沒有劍的修士根本不是一合之敵,並非三頭六臂的法善也指望不上,偏偏卻邪劍如同一截焦木般的劍身已然從樹洞中緩緩升了出來。
劍山主峰陣法之外的山腳處,陳仲平靜靜目視着任平生步步走來,打了個哈欠,半是冷笑半是揶揄道:「聽聞靖南公爺在保和殿外那一劍着實了得,不過斬人壽數的缺德手段,可不像是越秀劍閣傳承數千年的御劍法門。」
任平生還是那身粗麻布衣,一手提劍一手抱着個酒罈走到陳仲平近前,道:「這罈子酒是十年前從百花山莊大火之後的酒窖里挖出來的,我去的時候那酒窖已經開了個口子,裏面只有花紅晚的屍身和數十壇百花釀,可惜。總歸相識一場,花紅晚是我親手埋了,酒也是我親手帶出來的,雖然一口都沒捨得自己喝,十年下來也只剩了這最後一壇,嘗嘗?」
陳仲平一聽這話,胸中劍意立時蕩然全無,皺紋交錯的表情讓人分辨不出來是喜是悲,十年光景最終只化作一聲輕不可聞的幽幽嘆息,號稱十二品之下無敵手的司天監第一高手瞬間像是蒼老了許多,悵然接過任平生遞過來的酒罈,一掌拍開細紋遍佈的黃泥封口,一罈子好酒僅剩了七成,「老夫十年中有數次機會能入十二品,終究沒敢踏出那一步去。今日為這罈子百花釀,說不得要試一試了。」
任平生微微閉目深吸了口氣,陳年老酒的香氣比喝進腹中還醉人,「入不入十二品是你的事,我來此處一是送這罈子酒給你,二是想見一見那位舉世無雙的陳家幼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否則你以為他能活着在陸不器的院子裏住這麼久?」
陳無雙皺眉直視面前當得起一句劍仙稱呼的越秀掌門,「你要見陳無雙,還是要見卻邪劍?」任平生素來不屑於在修為不如自己高的修士面前說假話,道:「自然是要見你那當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