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墨秋染毫不吝嗇地點頭讚嘆。

    「喜歡以後可以多來坐坐。」校長指了指辦公桌前的那幾張凳子，「墨秋染、楚子航，請坐，芬格爾你也坐下吧，我記得你當初好像還上了我的《龍族家族譜系學》來着，成績好像是a。」

    「校長您記性真好！」芬格爾訕笑着說。

    「我已經是個老人了，記性並不太好，所以還特地讓諾瑪幫我查了一下……當然，現在我們要說的事情並不是這個，所以，先擱置一下。」

    校長拿着一個牛皮紙文件袋在芬格爾面前晃了晃，上面寫着《成績檔案袋》，下面還有芬格爾的名字學號，不過他並沒有打開，而是放在了一邊的一個文件夾里。

    芬格爾此時的表情大概像是本就酒量不好的普通人硬生生喝了一斤白酒還在死撐着做要動腦子的事情……四個字來概括形容就是面如死灰。

    校長又從文件夾里拿出了兩沓白色的a4紙以及兩支削好的鉛筆，遞給墨秋染和楚子航。

    「3e考試，按照正常的流程，會在專門的特殊教室裏面進行，專門的檔案袋和絕密的試卷……沒錯，就是你們手裏的a4紙。」校長介紹，但看到一臉平靜的墨秋染和楚子航之後瞬間明白了什麼，看向一邊的芬格爾。

    芬格爾適時地表現出一個疑惑的表情，只不過可能是還沒有從面如死灰的狀態中調整過來，於是這表情格外僵硬。

    「看來某位學長提前給學弟們介紹了很多東西，也好，這樣就省了我不少力氣，畢竟我可不是風紀委員會的人，」校長俏皮地眨眨眼，隨後又嚴肅起來，「對於你們採取這種特殊的私下3e考試出自於我自己的考慮。」

    「因為我們的特殊性嗎？」墨秋染問。

    「是的，特殊，也叫作天才，天才是一件好事，但太過天才的話在混血種的世界裏面有時候又不算是什麼好事，」校長點頭，「在諾瑪系統評估之外的混血種是極少的，尤其通過之前的實戰能夠得出你們的血統非常高的結論，如此一來我們就必須面臨一個決斷，關於你們的血統純度到底有多高。」

    「擔心墮落成死侍嗎？」墨秋染點頭。

    「是的，看來我在火車上給你們說過的東西你們還沒有忘記，我覺得你們未來會是一個好學生。」校長滿意點頭，這種感覺就是一個盡職盡責的老師遇到了一個好學生，幸福的感覺便撲面而來。

    「我們向來包攬第一第二！」墨秋染拍拍楚子航表示他其實還在場。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校長微笑着說，「那麼我們就開始吧，期間你們可以做任何事情，聊天或者隨便畫點什麼都可以。」

    「校長我不用出去嗎？」芬格爾舉手。

    「這倒是不需要，叫你來的第二個目的就是防止兩位優秀的新生進入靈視之後一個不小心把我的辦公室給毀了，畢竟已經年老，比不上兩個年輕人有活力。」校長說着給芬格爾遞過來一個隔音耳罩。

    「校長你怎麼說現在也是臂上能跑馬的好漢啊……」芬格爾看了看校長那結實的手臂心裏默默吐槽。

    於是這場大概是歷史上最為簡陋的3e考試隨着昂熱校長拿出一張磁帶放進收音機里按下播放鍵之後就開始了，校長和芬格爾都帶着隔音耳罩，而墨秋染和楚子航則是一本正經地聽着那收音機里傳出來的鋼琴曲，手持鉛筆，對着面前擺放的純白a4紙蓄勢待發。

    只說鋼琴曲是因為墨秋染不知道這曲子的名字……以他完全坐不住的性子來說安安心心去欣賞鋼琴這種樂器是很難發生的事情，所以對於鋼琴音樂墨秋染的了解範圍僅限於這個好聽這個不好聽，如果將這個音樂範圍擴大一點的話……他對於二胡和嗩吶倒是很擅長的……這兩樣他都學過，而且上手極快水平極佳，只是迫於周圍居民的壓力他只能將這兩樣音樂樂器技能封印起來。

    「嗯？這樣來說的話要是凱撒找我挑戰音樂的話我豈不是可以和他比一比？百般樂器嗩吶為王啊！」墨秋染忽然來了靈感。

    楚子航聽着那熟悉的曲調，第一時間認出這是來自貝多芬的悲愴奏鳴曲，但他知道卡塞爾學院並不是為了考核他們的樂理知識而是以此作為掩護將真正的調子，隱藏着龍文能夠引發靈視的調子。

    於是當他靜下心來去聽的時候，他聽到了。

    灼熱的黃金似要流淌，卻又被某種來自外界的強大力量壓制下來，楚子航平日沒有一絲表情的面龐上露出一絲猙獰，而後是無底的絕望，他拿着那支鉛筆的手無意識般地在紙上滑動，雜亂的線條逐漸開始出現清晰猙獰的畫面。

    校長注視着楚子航。

    「如此的悲傷與絕望，你到底經歷過些什麼呢……」校長心想。

    隨後他又看向墨秋染。

    發覺楚子航已經進入狀態的墨秋染也正打算動筆。

    他真的很努力去聽了，但是半點也沒有聽出來，在他聽來，這真的就只是一首鋼琴曲……還有點雜。

    所以，只能賭一手了！

    墨秋染準備畫的，正是之前通過冰晶之鷹看到的，神王奧丁的圖像，因為沒有記錯的話，奧丁的鎧甲和他的那匹八足天馬身上的鎧甲上都是雕刻了龍文的！

    沒辦法，沒有靈視又偷不到題目答案，墨秋染就只能選擇賭這麼一手了……然而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他的動作一頓。

    因為，他的系統空間中，出現了一個臨時投影，而這個投影……正在閃閃發光！

    那是一個全身被鎧甲包裹的人，猙獰的面具包裹着他的頭顱，只留下一個y字形的間隙，眼中是懾人的金光！他左手拿着一張帶有骨刺的大盾，右手手持一根銳利的長矛，長矛上橫着骨骼一樣的倒鈎，矛頭是一根銳利的尖刺……像是……什麼東西的尾刺！

    「龍的尾刺。」

    隨着墨秋染下意識使用了那個投影，一個雄厚堅定的聲音在墨秋染的耳邊響起。

    接着，墨秋染的視野一變。

    觸目所及，皆是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