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第二百四十九章 風雲陡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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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病了!
當天天上朝的弘治皇帝突然傳旨免朝時,文武大臣一時間全都知道,至高無上的天子出了什麼岔子。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儘管這些年皇帝偶爾也有因病廢朝的舊例,但畢竟次數不多,因而早朝時刻,禮部尚書張升就率領幾個大臣在左順門遞本問安。直到宮中司禮監掌印太監着敬親自出來傳了皇帝口諭,道是不過區區小疾,經御醫調理已經漸漸痊癒,諸卿只管回去繼續安心辦事,幾個大臣方才散去。
然而,並不是所有大臣都能夠放下心頭巨石,尤其是吏部的二把手焦芳。馬文升依舊在家養病,可他這個真正熬出了幾分病的反而不敢在家養了,只能勉力帶病出來操持事務。儘管不少人都贊他的勤勉,他暫時佔了上風,可只有焦芳自己知道,前次皇帝那口諭給了他多大的惶恐和憂懼。群臣對他的風評再好,皇帝那裏通不過,就是如今穩若泰山也是枉然;而群臣對他的風評再糟糕,只要聖眷在,就算他被打發到南京投閒散置,也能東山再起。
聖眷二字,最是奇妙,前吏部尚書王恕何等樣人,還不是說倒就倒了?若沒有聖心偏向,哪怕丘俊支使劉文泰誣陷,又怎可能扳倒那樣的人?
因而,這天得知皇帝病了,焦芳仍不敢有絲毫造次,在吏部一直忙碌到晚上酉時過後方才歸家。隨便用了幾口晚飯,他就吩咐去請狄舉人,徑直起身去了書房。在書房落座後不過一小會兒,隨着一陣輕輕的叩門聲,狄羅就進了屋子來,躬身叫了一聲老大人。
這些天焦芳時常把狄羅叫到書房,時而問江西人文地理,時而問河南老家諸多情形,時而又問士林出名人物,時而問及各種經濟治理之道。發覺狄羅竟是什麼都能答得上來,雖談不上極精,可畢竟樣樣皆通,他自然對其心生看重,漸漸就把人當成了幕僚一般。這會兒待人在身前入座,他就把皇帝今日免朝的事說了,繼而就問道:「如今老夫帶病操持部務,朝中風向頗有些扭轉,可皇上之前傳的口諭意味深長,現如今皇上這一病,若是老夫不做些什麼,只怕馬文升回來之後,於老夫更加不利。」
「老大人,皇上一病,您之前病在吏部衙門一事,反面不會有人懷疑,最多是覺得時氣不好,不利於責人。只是,晚生聽說,老大人和馬尚書同是河南人?」
聽到最後那句話,焦芳的面se倏然間yin沉了下來。朝廷南北之爭從洪武年延續到如今,早已不是什麼意氣之爭了。馬文升幾朝元老,原本早幾年就該拿到天官之位,可最後卻因為廷推失利而足足晚了數載,只因為其是北人的緣故。而他和馬文升早年間因同是河南人,還有點頭之交,可自從馬文升榮升六部之首,而他也隨之被調到吏部之後,便真正成了冤家對頭。
這除了隔山拜佛之外,何嘗不是南人故意推bo助瀾?當然,要是馬文升能收手些,念在同鄉不那麼打壓他,他焦芳何至於如此過分!
想着這些關節,焦芳沉吟許久,這才問道:「賢侄不要拐彎抹角了,打開天窗說亮話。」
羅欠了欠身,隨即恭恭敬敬地說「晚,生的意思是,首捺劉閣老是北人,天官的一二號人物是馬尚書和老大人,老大人又偏生和劉馬二人不和,在朝中臂助雖多,可科道言官這等人,關鍵時刻有時候也未必排的上用場的。晚生聽說文選司郎中張彩是甘肅人,亦是咱們北人,馬尚書對其多為倚重,如今吏部事務繁忙,大人何妨給他多加加擔子?」
以焦芳沉浮朝堂多年的心xing,哪裏聽不明白狄羅的意思,面上不動聲se,心裏卻已經生出了好幾條法子。良久,他就衝着狄羅讚許地點了點頭道:「賢侄今科棄考,實在是可惜了。」
「老大人太過獎了,相比焦兄,晚生才是真正的屢試不第,今科禮部試之前身體不適,索xing就沒有去考。況且連焦兄今科這樣的文章都落榜,更何況晚生那點底子?」說到這裏,狄羅見焦芳捧起茶盞喝了一口,仿佛是遮掩那份慍怒,他忙賠笑道「老大人恕罪,是晚生失言了。只不過,從焦兄落榜,到老大人此番遭群起而攻,再到皇上口諭,這一bobo的事情讓人應接不暇,晚,生苦思多日,實在覺得很難有人如此能耐。說句不好聽的,除非宮外宮內的人相互勾結,恐怕是做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