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小青梅 第八十四章 紀賀往事
下午的時候,謝映安還是被李清墨拉着一起出去了看啦又看手機版)
等到晚上五點半兩人還沒回來,清染拿着貓糧出門,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餵過貓了。
許是怕觸情想起季彥辰,又許是想緬懷心內那曾有過的剎那心動,在即將上晚自習的最後一天,她還是抽空來了一趟。
流浪貓們熬過嚴冬,在比之初時,一個個都被劉姨餵得變肥胖了不少。
貓的記憶有多久清染不知道,但顯然這些流浪貓剛開始見到她時是有些怯生的。
差不多都要隔上一會才能圍過來,夏季的到來使得古樹的枝椏更加茂密了,清染站起身抬頭去看那顆古樹。
黑衣少年從樹上輕巧跳下來的情景仿佛還在昨天。
而今,茂密的樹葉下再無那抹黑衫。
夕陽西沉,有幾隻吃飽的流浪貓沒有着急走,在被曬得暖陽陽的地上打起了滾。
清染已經想不清那片刻的恍惚而至的心悸是不是一種錯覺了,人總是熱衷於喜歡美好的事物。
季彥辰不染浮世塵埃,性格乾淨如同一張白紙,他的感情無疑是純粹的,喜歡就是喜歡,不摻雜任何一絲雜質。
清染知道自己與他的不同,她希望的感情是付出和收穫成正比,餘生漫長,單純的喜歡能持續多久?
是以,那種始於少年顏值和才華的萌芽剛剛露出尖尖角,就被她親手摺斷,連可惜的時間都沒有就一頭扎進學習里。
清染彎下身撿起地上的小碟子,再抬頭時就看到紀賀大步向這邊走來。
自從那天發過消息之後,清染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紀賀了,高考在即,高三學業比高二還要繁重,這個時候,紀賀他們大多數時間都在學習。
紀賀腿長,走得也快,他遠遠的就跟清染打招呼:「清染學妹。」
清染頓在原地等他,等他走近了才回:「紀賀學長,好久不見。」
「是挺久了,有一個多月了吧。」紀賀輕淺的笑了下,又道:「季神也離開一個多月了,時間過得真快。」
清染微怔。
又聽紀賀說:「有時間嗎?突然想找人傾訴一個又臭又長又俗套的故事。」
清染知道這個故事必然跟季彥辰是脫不開關係的了,她垂眸看着手裏的貓糧,良久,才輕輕應了一聲。
這邊隨處可見供人歇息的木椅石凳。
清染和紀賀坐在一處長椅上,四月的天將近六點鐘還沒黑下來。
紀賀看着遠處嬉鬧的人群,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長長呼了口氣,側過頭問清染:「還記得上次我們一起吃飯的事嗎?」
清染點頭。
紀賀看向遠處的眼神變得幽遠,他聲色隱有空洞:「上次可能你們都沒留意,謝映安臨走前揭了我的傷疤……」
清染蹙眉回想那天的場景,謝映安臨走前對紀賀說了什麼?
時隔太久,她已然想不起來。
紀賀苦笑:「他說,那頓飯他請,這就是我的傷疤。」
清染不理解,這樣好好的一句話,怎麼就成了他的傷疤?
夕陽已經沉入大海,紀賀緩緩開口:「我永遠都記得十二歲那年,我剛讀初一,我爸的公司運營出了問題,我們家在那一年破產了。」
紀賀微微垂着頭,眼眸微瞌遮擋住了眸里所有情緒,似乎是為了彰顯自己的不在意,他偏要扯出一絲笑。
可想而知,那抹笑意又澀又丑。
「說來慚愧,我這種性子從小就養尊處優,家裏遭此巨變,承受不住的人,一個是我媽,另一個就是我。因為家裏沒有錢,那段時間我媽一度連我上學都飯錢都拿不出來,我見不得我媽的眼淚,於是選擇留了校。而我爸那段時間特別忙,幾乎沒有時間回家。」
「在學校里沒有飯吃,我就拼命的喝水,慢慢的餓肚子九成了一種習慣。其實這也沒什麼,真正令人傷心的是,從前跟我玩的很好的朋友,在這種時候紛紛落井下石。」
「時間過去太久,我記不清他們具體是怎麼對我了,只有幾件特別惡劣的事跡,我還記得。」
「其中一件就是,他們帶我去飯店吃飯,太小的年紀還不會去懷着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