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霍格沃茨的密教教主 121. 戰爭始料未及(三)
「如果不存在,那自然是萬事大吉,不管怎樣,沒有衝突地一帆風順地發展下去,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尤涅佛說,「但是——」
他頓了頓,說:「如果存在那樣的古老意志,且與之有衝突,那請務必如實以告,兩個世界意志之間的矛盾,無論怎麼想,都不會是一件小事。而且——」
他盯着嘉佰莉的眼睛說:「只有你忠實以告,我才能真正決定是不是該幫助你,如果是的話,又該怎麼幫助。」
他又說:「而事實上,我有着天然在你這邊的立場,因為你正是因為我而誕生的,無論你想做什麼,只要不是窮凶極惡的事,我就沒道理不站在你這邊,反倒是你有所欺瞞,才會令人惱火,說不得就眾叛親離。」
他着實恐嚇了一番,然後就聽嘉佰莉說:「那就是存在的。」
儘管有所猜測,但聽到如此簡單而肯定的答覆,尤涅佛的心還是突突了一下。
你丫的。
倒不是在罵嘉佰莉,甚至對象也不是她,因為歸根結蒂,根源都在自己身上。
只是有些「驚嘆」。
然後,就聽嘉佰莉細聲細語地把諸事道來。
原來,且說她誕生以後,就本能地需要吸納世界本源來維持和壯大自身的存在,但她很快就發現,世界本源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吸納,在這些世界本源中,事先就已存在一種十分強大的精神印記。
而想要獲得本源,就必須得先磨滅掉這一印記,否則,就不能據為己有。
但即使磨滅印記,也沒有那麼簡單,那是一種精神與精神之間純粹的交鋒,而作為新生的世界意志,儘管她起源高貴,但比起另一股精神而言,她其實遠遠算不上強大。
事實情況是,就算那股精神不會主動攻擊她,那帶有精神印記的本源也會逐漸消磨她的意識。
而這些本源的數量,堪稱海量。
從某種意義上說,自打嘉佰莉一出生,就已經陷入到一種重重囹圄之中,用遊戲難度打個比方,大概就是噩夢級別,因為「吃東西」都可能會被噎死。
值得慶幸的是,只要是在創口附近,嘉佰莉的精神就會得到一種加持,而本源中的原世界印記則會被削弱。
再加上她是以燈準則而塑形,在精神方面有天然的特殊性,因此儘管生存困難,但勉勉強強也還能混個日子。
她的野心也不大,一般也就是宅在創口附近游弋,某種意義上說,她其實還挺像個地縛靈。
一點一點變強就好,她一開始大概就是這樣慢騰騰的想法,某種意義上說,和一般想要混吃等死的年輕人沒什麼差。
唯一的區別在於,一般情況下,她是真的不會死,因此也確實是積累一點就變強一點。
可能等過個百八十年,千百萬年,她才能真正開始雄踞一方。
至於有沒有這樣的發展時間,據她稱,另一個世界意志龐大得不可思議,它才不會注意到她這一點小小的興起。
事實上,嘉佰莉觀察到,就算是它本身,也會不時有一些細微的精神從本源中分裂出來,繼而成為一個單獨的個體。
只是一般情況下,這些個體基本無法維持自己的生存,於是在生出來的下一秒,就又被自然磨滅。
生生滅滅,在本源世界其實是很自然和平常的事情。
因此,在嘉佰莉達到一定規模前,基本不會引起原世界意志的注意。
這種體量上的巨大差異,就好像是人於宇宙,蟎蟲於人。
而且,從精神印記上給她的感覺說,原世界意志並不像她一樣這麼生動活潑,就好像是在沉睡——
「很難想像什麼東西會惹起它的注意。」她如此說。
照這樣的說法,嘉佰莉雖然生活艱辛,但比起她那些一誕生就毀滅的同屬來說,其實已經幸運得不行。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她大概會安安穩穩地宅上百十萬年。
但意外,總是有的。
而且,這意外並不是來自於外部,而是源自於她自己。
她覺得孤獨。
「你滿打滿算才誕生七天吧!」尤涅佛說,「有哪門子的孤獨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