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國毒妃 第四十七章臣服下
更新:11-18 08:23 作者:青青的悠然 分類:玄幻小說
鄭鈞一頓,轉身看去,只聽得校場外一片混亂之聲,他顰起眉,冷聲道:「什麼人,在外頭喧譁!」
陳賀朝着身邊伺候的廠衛掃了一眼,對方立刻會意地急忙沖了出去,片刻之後,他匆匆忙忙地回來,低聲在陳賀身邊輕聲耳語幾句。
陳賀頓時臉色一變,狠狠地白了秋葉白一眼,隨後低聲在鄭鈞耳邊低語了幾句。
鄭鈞聞言,唇角彎起一絲冷笑,抬頭看向秋葉白:「秋提督,你這還沒有走馬上任,便要在自己的就職典禮之上,大開殺戒麼?」
秋葉白在高台之上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看着鄭鈞,夕陽從她的身後射來,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督公說笑了,這些人早已得了督公之令,知道今日是卑職的就職典禮,督公也必定會到,但是如今時辰已經到了,督公都已經到了,還有人敢在外頭徘徊,這種行為藐視下官事小,全不將督公放眼,不將咱們司禮監諸位主事放在眼中,以下犯上才是事大,傳出去成何體統,下官不過是教他們怎麼做個合格的下屬罷了,何談大開殺戒。」
她的聲音溫和而堅定,仿佛點點滴滴都不過是為了鄭鈞、為了司禮監着想,竟讓人絲毫反駁不得。
鄭鈞挑眉,神色莫測:「哦,這麼說,本座還要多謝秋提督了?」
秋葉白拱手,淡淡地道:「不過是卑職分內之事。」
陳賀忍不住冷笑一聲:「什麼分內之事,咱家看秋提督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燒一燒人,展露一下自己的威風呢,就是不知道若是督公和咱家這些人有點兒事來晚了,耽擱了您的上任儀式,是不是也要被拖下去打上二十殺威棒?」
陳賀此話一出,其他監局的主事太監都齊齊對秋葉白投去猜忌的目光,本來秋葉白就讓他們心中很不舒服,這般行事更讓他們覺得秋葉白是個囂張之人。
秋葉白卻仿佛一點沒有看見他們猜忌的目光,只輕笑了起來:「陳公公真是多慮了,您這樣守時又馭下極嚴之人,怎麼可能縱容着自己身上出現這種愚蠢的事兒?」
陳賀瞬間一噎,他這答會和不會,都不妥!
他臉上浮現出懊惱的神色來,他竟然忘了這個秋葉白不單一身好武功,還有一張好嘴皮,兩人對上的時候,他總是被噎個半死。
「哼,秋大人真是牙尖嘴利。」陳賀忍不住冷了臉,恨得牙痒痒的。
「彼此,彼此。」秋葉白客客氣氣地回了一句。
陳賀又被噎了一下,心中惱意更甚,隨後看了眼一邊並未做聲的鄭鈞,又對着秋葉白道:「秋
提督,今兒是你的繼任大典,這般體罰屬下,只怕以後人心離散,咱家看您還是讓人散了罷。」
秋葉白頓了頓,看着他搖搖頭:「朝令夕改,成何體統。」
陳賀忍不住還想要說什麼道:「你……。」
鄭鈞終於出聲,淡淡地道:「若是本座要求你撤了這令呢?」
秋葉白一頓,並沒有做聲,只是目光落在了鄭鈞的身上,唇角的笑意也變得冰冷。
兩人四目相對,似暗藏風雲雷電,銳氣相撞之中有寒光外露,幾乎令場內的氣氛瞬間就降低到了冰點。
兩人身上的氣息仿佛瞬間會化為萬千冰刀利刃飛散向對方。
看風部的眾人都緊張地看向秋葉白和鄭鈞的方向,誰也沒有想到自家大人就職儀式還沒開始就對上了司禮監的正主兒。
而陳賀等人也都冷冷地看着秋葉白,仿佛要在她臉上看出一個洞來。
片刻之後,秋葉白唇角再次上揚,她忽然單手扶在那護欄上,微微弓身看向鄭鈞,微笑:「督公之令,屬下自然不敢不從,只是屬下深覺自己從此再無馭下威望,無顏再見老佛爺,所以還請督公替卑職向老佛爺請辭,卑職掛冠而去就是了。」
此言一出,陳賀瞬間大怒,尖聲道:「秋葉白,你放肆!」
鄭鈞原本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肌肉瞬間一抽,抬手擋住了陳賀的動作,目光立時愈發陰沉地看着秋葉白那張雋秀非凡的臉:「你在威脅本座?」
她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道:「卑職不敢,不過是陳述一向事實罷了。」
鄭鈞看着她的樣子,唇角緊繃,仿佛在壓抑着內心的怒火,但是誰都不蠢,也都知道秋葉白這般教訓不尊重她的下屬並沒有什麼錯,若是她真的因此掛冠求去,就算是鄭鈞都沒有法子對太后老佛爺交代。
片刻之後,鄭鈞仿佛控制住了自己的怒氣,看着秋葉白面無表情地道:「秋提督果然是咱們司禮監之光,真是後生可畏。」
說罷,他一甩手,一言不發地率先向台上走去,將那台子踏得『吱嘎』『吱嘎』作響,昭顯出他心中暗藏怒火。
秋葉白卻非但沒有避開他,反而迎上前,伸出手,仿佛頗為恭敬地微笑:「督公,下官還以為您今兒不打算來了。」
這位鄭督公果然是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絕對不會在這種小事情上,愚蠢地為難她,落人話柄。
鄭鈞看了眼她伸出來的手,微微眯了下眸子,伸手擱在了她的手臂之上,扶着她的手臂向上座走去,壓低了嗓音冷冷地道:「秋葉白,你倒是越來越不知收斂了,上一回抽了你那一頓鞭子,記吃不記得打了麼?」
秋葉白淡淡地道:「承蒙您教誨,秋葉白永世不忘,亦永遠記得亦永遠記得您說的後面那句話。」
——若是有能耐,想要什麼,便來搶!
鄭鈞腳步一頓,看向她,陰沉地輕笑了起來:「好,本座便等着你,莫要讓本座失望,搶不成,倒是成了這座下白骨墊座石。」
秋葉白點頭,但笑不語。
一干其他監局之人看着自家督公都上台了,自然也跟上了,只是看着一個司禮監首座、一個司禮監副座看似親密,實際上彼此之間散發出來冰冷詭譎的氣息都能將人凍僵,便都不約而同地跟在他們背後落後幾個步子。
直到秋葉白被鄭鈞領着到了那牌位之前,她才發現那牌位之上竟然是空的,一字都沒有。
她不禁一愣:「無字牌?」
「千歲已過,功過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