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熹妃傳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入套
「若有的話,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了。」見魏靜萱這般說,香菊只得道:「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切聽從主子吩咐。」
魏靜萱點點頭,再次打量了毛貴的傷口後,道:「看這情形,情況是越發嚴重了,得及時救治才行。」
香菊心中一跳,輕聲道:「主子打算何時為之?」
魏靜萱望着外頭的天色,徐聲道:「許多事情都是宜早不宜遲,就定在今晚吧。」待得香菊應聲後,她又道:「莊正請宮外有名的制香師傅,調了宜悅香,有增進情趣之效,以往皇上每次過來,我都會焚上一些,如今還留了一些收在紫檀頂櫃最上格,你去取來吧。」
「奴婢遵命。」香菊頗有些無奈,她不願意魏靜萱行那樣妄為之事,但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又哪裏能逆魏靜萱的意思,更不要說如今還關係毛貴的性命。
夕陽,在漫天晚霞之中落下,有飛倦了的烏鴉歸來,掠過重重霞光,黑色的羽毛自空中飄下,飛落在地。
夜色猶如落入水中的墨汁,漸漸化開,吞噬着縷縷霞光,直至天空再無一絲亮色,而被籠罩在黑暗中的宮室,也紛紛點起了華燈,驅散黯沉的夜色。
李季風與平常一樣,依照帝命看守永壽宮,不讓任何人出入,然這一夜與平常有所不同,在三更聲剛過之時,一向沉寂的永壽宮傳來驚叫之聲,正自疑惑之時,有人打開了宮人,李季風當即執刀橫在門前,攔住從裏面奔出來的人,厲聲道:「立刻回去!」
開宮門之人正是香菊,她並未就此退去,而是死死拉着李季風的袖子,泣聲道:「李大人救命!救命啊!」
李季風愕然道:「救命?出什麼事了?」
香菊垂淚道:「主子,主子她……懸樑自盡,奴婢與毛貴雖然將主子救了下來,但她氣息很弱,怕是有性命之憂,求李大人救命!」
李季風聽得這話,連忙道:「快帶我去看看。」他奉命看守永壽宮,若魏靜萱在此期間出了什麼事,他免不了要受罰。
香菊急忙點頭,帶着他直奔倚梅軒,魏靜萱被降為答應後,便從正殿搬回了這倚梅軒。
李季風一踏進倚梅軒,便聞到一股濃郁的香氣,至於魏靜萱則匍匐在地上,生死不知,一條白綾打了結掛在樑上。
他疾步走過去,連着喚了幾聲,都不見答應,蹲下身將之轉了過來,只見其羅衫半解,一側香肩露在外面,連忙別過頭,喚道:「魏答應?魏答應?」
李季風連着喚了幾聲,都不見魏靜萱答應,反倒是他自己覺得越來越熱,身子甚至冒出細微的汗意來;按說這都已經是深秋了,怎麼還會這麼熱呢,難不成是因為屋子不通風之故?
想到這裏,李季風道:「香菊,立刻將門窗打開,好讓屋子通通氣!」
他等了一會兒不見香菊答應,轉頭望去,只見香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門也悄無聲息的關了起來。
「剛才還那樣擔心魏答應,怎麼這會兒又一聲不響的離開了。」李季風疑聲說了一句便欲離開,然剛走了幾步,但聽到身後傳來低喃之聲,當即停下腳步,垂目道:「魏答應醒了?」
回應他的是低泣喃語之聲,「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死了算了,左右這活着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一了百了。」
李季風忍着身上的燥熱,勸說道:「魏答應切莫衝動,尋死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反而會令您家人難過傷心。」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反而身後傳來凳子摔倒的聲音,李季風怕會鬧出人命來,顧不得避諱,轉身將已經站上凳子的魏靜萱拉了下來,後者被他這個舉動刺激,激動地道:「放開我,讓我死!」
肌膚的碰觸令李季風越發燥熱難受,但他不敢放開魏靜萱,以免後者又尋短見,「螻蟻尚且偷生,您又何故如此!」
魏靜萱哭得梨花帶雨,泣聲道:「我不想再這樣暗無天日的活着,你可知自從被禁在這裏後,每一日對我來說,有多麼漫長嗎?我受不了,一日也受不了了!」
李季風強迫自己的目光從魏靜萱香肩上移開,啞聲道:「可若是死了,您就再也見不到家人,再也見不到皇上了!」
「皇上……」這句話令魏靜萱停止了掙扎,抬眼含淚望着李季風,低語道:「皇上他還會記得我嗎?」
「記得,一定還記得。」李季風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