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熹妃傳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珊瑚
鄭九搖頭道:「主子是開了這個口,但姑姑說她沒臉侍候主子,說什麼也不肯回來。」
齊寬嘆然道:「這個人,還在為儀敏貴妃的事自責,也不知要等什麼時候才能放下。」
「公公要是沒什麼事,我進去給主子覆命了,這天真是要曬死人了。」
「去吧。」待鄭九進去後,齊寬看了一眼烈日,搖頭道:「也不知要熱到什麼時候,都已經一個余月沒下雨了,聽聞有些地方連着幾個月沒下雨,連吃水都成問題。」
鄭九來到內殿的時候,瑕月剛剛起身,如今她腹中的龍胎已有七個余月,身子日漸笨重,再加上她的胎氣一直不甚穩固,腰肢常常酸疼,往往躺下後若無人攙扶,便難以起身,雙腿也腫得厲害,總覺得沒什麼力氣。
宋子華雖然醫術精妙,但瑕月之前動過胎氣,能夠保住龍胎已屬不易,實在沒有更好的法子,只能讓瑕月自己萬事小心,一有什麼不對,就立刻傳他過來診治,希望可以儘快熬過剩餘的兩個月,順利誕下龍胎。
瑕月醒了神後,望了一眼鄭九的身後,訝然道:「怎麼只有你一人,知春沒和你一起來嗎?」
鄭九將剛才與齊寬說過的話重述了一遍,隨後道:「姑姑說她現在在鍾粹宮很好,讓主子不用擔心。」
屋子裏的氣氛有些沉悶,唯有透過樹影照進來的光影在地上動着,有嘆息在殿中幽幽響起,「看來她還在生本宮的氣。」
鄭九偷偷覷了她一眼,小聲道:「主子,奴才倒覺得姑姑更像是在生自己的氣,她不止一次的說自己害死了儀敏貴妃,此生都難以贖清這份罪孽。」見瑕月不語,他又道:「主子別急,等以後,奴才再去勸勸姑姑,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總能勸進去的。」
瑕月點一點頭,示意鄭九退下後,扶着錦屏的手起身走到鏡前,水銀鏡中的她看起來浮腫憔悴,不知是否年紀漸長的緣故,這一胎比懷長樂時要辛苦許多,一邊取了胭脂遮蓋臉上的憔悴一邊道:「最近景仁宮那邊有何動靜?」
錦屏取了一枝雙釵明珠步搖仔細插在瑕月髻上後,道:「自從魏答應上次險些中毒身亡後,景仁宮就一直平靜得很,舒妃平日裏除了來娘娘這裏請安之外,就是去慈寧宮,或者去阿哥所看望二位阿哥。」
凌若並不喜歡葉赫那拉氏,但後者對此並不介意,仍是隔三岔五帶着十阿哥去請安,希望可以借着這個皇孫討得凌若歡心。
瑕月纖指一頓,抬眼望着映了鏡中的錦屏道:「你說舒妃去看望永珹他們?」
「是,應該有個幾次了,奴婢覺得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沒告訴主子。」說着,她怯怯地道:「奴婢是不是錯了?」
見她緊張的樣子,瑕月擺手道:「倒也沒什麼,本宮只是有些意外,舒妃怎麼會去看永珹他們,之前他們可是少有往來。」
「或許……」錦屏輕咬着唇道:「她是見魏答應被禁足,所以想拉攏二位阿哥,自從九阿哥那件事後,皇上雖說沒責罰她,但對她的恩寵到底淡了下來,極少有在景仁宮過夜的時候。」
瑕月想一想道:「繼續盯着舒妃,事無巨細皆奏與本宮知曉。」瑕月撫過在胭脂遮掩下有了幾分神采的臉龐,「她應該清楚,自己害死了九阿哥,雖然讓魏氏頂了罪,但穎貴妃心裏是明白的,絕對不會放過她,所以她若想安枕,就一定會設法除去穎貴妃,想來……本宮也是她的獵物之一,她如今接近永珹二人,極可能是想將他們做為棋子,行她下一步計劃,所以一定要盯緊了。」
「奴婢知道。」這般說着,錦屏不屑地道:「舒妃若是真想要對付主子,可真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宮中何人不知皇上對主子愛重猶勝過先皇后,根本沒有人能夠動搖主子的地位。」
瑕月睨了她一眼,道:「宮中沒有永遠不敗之人,記着,千萬不要輕視任何一個人,否則輸得很可能是自己。」
錦屏意識到自己剛才說得太過隨意,連忙低頭道:「奴婢知錯,請主子恕罪。」
瑕月瞥了一眼外面刺眼的日光,道:「待得太陽下山後,你陪本宮去一趟長春gong,有些日子沒看到穎貴妃了,不知她好不好。」
錦屏應聲之餘,又道:「奴婢看穎貴妃已是好了許多,也會笑了,不再總是愁眉苦臉。」
瑕月嘆然道:「話雖如此,但自從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