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熹妃傳 第三十六章漏夜來見
阿羅不解地道:「既然主子都知道,為何還要讓奴婢這麼做?」
「不僅今日要這麼做,接下的一段時間都要如此,你每隔幾日就去一趟,每次都帶一些東西去,記着,千萬不要動任何手腳。因為……我們的目標並不是她。」
待得聽瑕月說完她的計劃後,阿羅心情久久不能平復,顫聲道:「主子,真要這麼做嗎?」
瑕月嘆然道:「如果還有第二個辦法,本宮絕不會這麼做,說句不好聽的,本宮已經被她逼到了懸崖邊,無路可走。」
聽着她的話,阿羅咬一咬牙,低聲道:「奴婢知道了,奴婢會按主子的吩咐行事,不過主子您自己也要小心,變得並不止是惠貴妃,還有……」她徐徐吐出兩個字,「皇上。」
瑕月神色微微一黯,道:「本宮心中有數,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阿羅在看望過暫時無恙的永琰後離去,在她走後,瑕月一直沒有說話,夏季的幕色總是來得很遲,瑕月站在宮院中望着天邊被夕陽染得流光溢彩的雲霞,有蜻蜓扇動着透明的翅膀飛舞在四周。
齊寬隨手抓住一隻飛近到身邊的蜻蜓,一邊逗弄着它細細的足一邊道:「天氣這麼悶,待會兒怕是有一場雷雨。」
「下一下雨也好,省得總是這麼熱。」這般說着,瑕月突然感慨地道:「不知這樣的落日,本宮還能看多久。」
齊寬聽出她話語間的傷感,怕她心中難過,笑道:「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自然是要看足一千年。」
錦屏也聽出了這份傷感,順着齊寬的話打趣道:「千年之後,可以再去慈寧宮看足一千年,順道讓奴婢們也沾沾主子的光。」
瑕月收回目光,微微一笑,「你們兩個何時學得這麼會貧嘴?」
「剛才的話確是奴才們貧嘴,但……」齊寬斂了嘴邊的笑意,正色道:「奴才相信,如今這些風雨很快就會過去,任誰都不能動搖主子的地位!」說着,他鬆開捏着蜻蜓的手,後者一去了束縛,連忙揮動透明的翅膀再次與同伴一起飛舞在空中,「就如這隻蜻蜓,雖然會被束縛一時,但最終仍是會自由自在地飛舞在空中。」
錦屏接過話道:「不錯,那麼多大風大浪主子都平安度過了,奴婢相信這一次也是如此。」
瑕月笑一笑道:「本宮不過是隨口一言罷了,倒是惹出你們這麼多話來。好了,不說這些了,去看看晚膳備好了沒有,本宮有些餓了。」
齊寬猜的沒錯,晚膳剛過,雨滴便落了下來,很快化為一場傾盆大雨,沖刷着尚余幾分炎熱的地面。
晚膳過後,瑕月取了一卷書在窗下看着,這場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兩更未到便止住了,錦屏聽着外面的打更聲道:「主子,很晚了,奴婢侍候您歇息吧。」
瑕月正要點頭,齊寬走了進來,打了個千兒輕聲道:「主子,知春來了。」
瑕月精神一振,連忙擱下手中的書卷道:「快讓她進來。」
隨着齊寬的答應,知春很快出現在瑕月視線後,待得行過禮後,她道:「主子這麼急着傳奴婢過來,可是已經查清了奴婢之前送出來那粒藥?是否與十五阿哥的病有關?」
瑕月點頭道:「本宮讓宋太醫看過了,那粒並非什麼藥,而是用來包裹蠱蟲的殼。」
「蠱蟲?」知春被嚇了一跳,對於那粒藥,她有過許多猜測,唯獨沒想到會是與蠱蟲有關,下一刻,她急切地道:「這麼說來,十五阿哥是中蠱了?那……宋太醫有沒有想到辦法救他?」
瑕月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道:「告訴本宮那粒藥,你從何處尋到?」
「是在惠貴妃收藏冊封朝服的柜子之中,用一個瓷瓶裝着,奴婢沒有細數,但六七粒肯定是有的。」她話音剛落,瑕月便再次道:「永琰得病前後,惠貴妃可有什麼異常舉動?」
知春仔細回想了一下,搖頭道:「除了小壽子曾兩次出宮之外,並無其它異常。」
「可知他出去做什麼?」面對瑕月的問題,知春搖頭道:「雖然惠貴妃對奴婢還算信任,但真正要緊的事,她從來不與奴婢說,好比十五阿哥這件事,一直到現在,奴婢都沒在她那裏聽到半點風聲。」
瑕月微一點頭,將目光望向齊寬,後者明白她的意思,躬身道:「據成祥那邊傳回來的消息,小壽子每次出宮都是回家探望,偶爾會去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