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熹妃傳 第七百一十七章 冊為答應
兆佳繡意正在氣頭上,哪裏聽得進去,想要再教訓,無奈胤禛等人已經走到近前,只能怏怏地放下手,與眾秀女一道跪下行禮,「奴婢們叩見皇上,皇后!」
胤禛會來這裏,全然是一個意外,剛才選過秀女,那拉氏與他說想挑幾個落選但品xing良好的秀女給弘時,又說起弘時最近的情況,便隨她一道去了坤寧宮。豈料剛坐下沒多久,就有鍾粹宮的宮女來通稟說有秀女鬧事,請皇后娘娘過去一趟。這秀女鬧事,可還是第一遭聽說,奇怪之餘,便與皇后一道過來了。
那拉氏以目光詢問了一下胤禛,方才肅然問道:「就是你們幾個在這裏鬧事嗎?」
兆佳繡意定一定神,儘量以平靜的語氣道:「回娘娘的話,奴婢們並未鬧事,只是與舒穆祿秀女玩笑罷了,是那宮女誤會驚動了娘娘。」
舒穆祿?胤禛雙眉微挑,脫口道:「可是舒穆祿佳慧?」
「是。」兆佳繡意不情願地答應一聲,卻聽得胤禛又問道:「她人呢?」
舒穆祿佳慧趕緊爬上前幾步,泣聲道:「奴婢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胤禛眉頭輕皺,沒料到這個頭髮蓬亂跪在地上的女子就是舒穆祿佳慧,當下道:「你抬起頭來。」
當她抬起頭時,胤禛與那拉氏皆是倒吸一口涼氣,彼時天色漸暗,不過借着宮人手裏的燈籠,足以看清四周,舒穆祿氏從臉到脖子皆是紅色的細痕,沒有一處皮膚是完好的,有幾處甚至在往外滲着鮮血。
望着那雙像極了湄兒的雙眼,胤禛心有不忍,蹲下身沉聲問道:「是誰將你傷成這樣的?」他雖然沒將舒穆祿佳慧選入宮,卻並非不喜歡,只是有許多顧忌在其罷了。
「奴婢……」望着近在咫尺的胤禛,平白受這場無妄之災的舒穆祿佳慧頓時難過的流下淚來,咸澀的眼淚在流過傷痕累累的臉頰時,刺痛不已。
「莫哭了。」胤禛從袖掏出一方錦帕,按在她的臉頰上,不讓淚水繼續流下去,同時道:「告訴朕,是哪個將你傷成這樣的。」
幽暗,舒穆祿佳慧眸閃過一絲恨意,指着心神不寧的兆佳繡意道:「是她主使她們害奴婢的。」
兆佳繡間慌忙下跪下道:「皇上莫要聽她胡言,她與奴婢剛才爭執了幾句,所以才故意陷害奴婢。」
「是嗎?」胤禛不置可否的直起身,淡然的聲音猶如一池望不到底的靜水。
那拉氏在旁邊凝了眉道:「可是雨姍來求見本宮時,卻是說你們幾位秀女聯合起來對付舒穆祿氏。」
她的話令兆佳繡意越發不安,深悔自己剛才沒注意到雨姍離去,否則豈會如此被動。
她這點心思哪裏能逃得過那拉氏的雙眼,沉臉環視着低頭不語的眾人道:「你們身為秀女,當知道何謂欺君之罪,本宮當着皇上的面,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究竟是怎麼,從實招來!」
有秀女承受不住壓力,跪下一五一十地道:「求皇上與皇后娘娘明鑑,不關奴婢的事,是兆佳氏嫉恨適才在儲秀宮時,舒穆祿氏得皇上看重,所以才藉機生事想要教訓她一番。」
在她之後,又有一名秀女跪下,到後面,連之前拿樹枝劃舒穆祿佳慧面孔的秀女也跪了下來,將責任盡皆推到兆佳繡意身上之餘努力撇清着與自己的關係。
「兆佳氏,你身為秀女,卻受嫉妒驅使肆意凌辱其他秀女,可知罪?」那拉氏目光一轉,冷冷盯着兆佳繡意。
「奴婢知罪!」兆佳繡意情知避不過,忙跪下道:「但事情並非如她們所言的那般,何況以奴婢一人之力,又怎可能既控制住舒穆祿氏,又劃傷她的臉。根本就是她們指使奴婢所為,奴婢只是被迫為之。」那些人懂得將事情推到她身上,她又何嘗不知。哼,要死一起死,想推她一人下深淵,想都不要想。
不等那些秀女喊冤,胤禛已然盯着兆佳繡意道:「也許事情就像你說的,不止你一人所為,但你絕對不是被迫的那一個,朕看得出她們沒那個膽子。說,你嫉恨她什麼?她與你一樣都是落選了的秀女。」
胤禛聲音一如剛才那般平靜,然他那番話卻令兆佳繡意大為心慌,摳着地上的泥土不敢吱聲,直至胤禛問第二遍,她才硬着頭皮道:「奴婢只是看不慣她用狐媚手段勾引皇上。」
「是嗎?」胤禛淡然一笑道:「那朕是否還要謝謝你?兆佳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