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熹妃傳 第十二章 更適合
「哀家雖然年紀大了,但還不至於老眼昏花,辯不清誰是誰非,哲妃是大阿哥生母,會有這樣的心思並不奇怪。可惜,她不懂得量力而行這四個字。」
瑕月飛快地看了凌若一眼,道:「剛才在亭中,兒臣看得出,二阿哥雖然年紀小,卻遠較大阿哥聰慧懂禮,好比分橘子時,雖然水月是下人,但因為水月與他之間的情誼,他仍是會分給水月。兒臣相信,假以時日,二阿哥一定能承繼皇上的大業,成為大清又一名英主。」
「永璉才只有五歲,此事言之過早,或許會有比他更出色的皇子也說不定,咱們大清,一向都是立賢不立長。而且……這話若是傳出去,這宮裏頭不知會出什麼亂子。」
瑕月聞言連忙道:「皇額娘說的是,是兒臣失言了。」
「哀家這次借着賞菊,暗自敲打了哲妃一番,但她是否能聽得進去,就非哀家所能控制的了。往後,你多注意着她一些,或真做了什麼過去的份,及時來告訴哀家,但不要再借別人的口傳到哀家耳中,知道嗎?」
「兒臣知道。」瑕月趕緊答應,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她的額發處有一層薄薄的冷汗。若說之前瑕月對凌若只是敬畏,那麼現在就是恐懼了。
這個鈕祜祿氏,在與姑姑三十年的爭鬥中,已是磨練出超卓的頭腦與洞悉力,看穿任何一個在她面前耍花樣的人。
走了一陣子,已是到了慈寧宮,凌若沒有去到正殿,而是來到佛堂,瑕月剛一踏進,便能聞到陣陣檀香,三福正往香爐中添着檀香,看到凌若進來,連忙行禮,然後退到一邊。
一尊白玉觀音立在供桌上,裊裊輕煙升起,在模糊觀音容顏的同時,也令人越發感覺到觀音的慈悲,有那麼一瞬間,瑕月幾乎看痴了。
回過神來後,她細細看了一眼,道:「皇額娘這尊玉觀音雕工極其細膩,將觀音的悲天憫人通過刻刀完整呈現了出來?」
「哀家也不知道,觀音是皇上送來的。」凌若睇視着輕煙後面的觀音像,喃喃道:「自從先皇去後,哀家只有看着這尊觀音像,心情才能真正平靜下來。」
瑕月想了一會兒,試探着道:「皇額娘若是不嫌棄,兒臣以後常來此處陪您禮佛眷抄佛經可好?」
凌若頗為意外地道:「你有這個心思自然是好的,只是你還年輕,怕是靜不下心來,你也不必為了附和哀家而勉強自己。」
瑕月連忙道:「皇額娘誤會了,兒臣就是因為覺得自己經常心浮氣燥,靜不下心來,所以才會有此一說,請皇額娘明鑑。」
凌若想了一會兒道:「既是這樣,明日你就來此陪本宮禮佛吧。」
瑕月心中一喜,連忙道:「多謝皇額娘!」
「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在瑕月行禮退下後,凌若無端嘆了一口氣,水秀小聲道:「太后,您這是怎麼了?」
凌若望着掩起的宮門,神色複雜地道:「如果嫻妃……不姓那拉氏,一切或許會好很多。」
「太后是擔心,她因為廢后一事,對您與皇上心存怨意甚至……是加害之心?」面對水秀的話語,凌若搖頭道:「那倒不至於,只是她若不是那拉氏一族的女子,她的處境會好許多。水秀,說來連哀家自己也覺得難以相信,哀家剛才竟然覺得……她比明玉更適合當這個皇后。」
水秀極其意外,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說話,倒是三福道:「嫻妃的心機與能耐,說她適合當皇后,並不為過。」
凌若頷首道:「明玉……固然是一位純善賢惠的皇后,但她耳根子軟,對人沒有過多的防心與手段,在這後宮中很容易吃虧。」
三福寬慰道:「有太后與皇上護着,想必這後宮中沒人敢對皇后怎樣。」
「宮中之禍,最可怕之處,在於防不勝防,哀家可沒你這麼大的信心。」說到這裏,凌若再次嘆道:「每每想起,哀家都很擔心她與永璉。若換了是那拉瑕月,哀家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了。」
趁着他們說話的時間,水秀仔細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太后,其實嫻妃這些年來在潛邸中還算安份,您何不將她拉過來,讓她好好助皇后娘娘治理後宮?」
凌若嗤笑道:「你覺得她會肯屈居人下?」
「恕奴才直言,這已經不是她肯不肯的事情,而是必須如此,這也是她唯一的出路。奴婢看得出,慧妃與哲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