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熹妃傳 第一千兩百八十七章 下葬
胤禛眉頭微微一皺,旋即釋然道:「無妨,聽到便聽到了,朕不過召他來隨便問問,又不是什麼大事。」這般說着,突然覺得此刻的凌若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不止主動來見自己,還肯與自己說話,難不成……
想到這裏,他看着凌若,小心地問道:「若兒,你可是原諒朕了?」
看着胤禛小心翼翼的樣子,凌若鼻尖忽地一酸,下一刻,視線被水光所模糊。以前胤禛是皇阿哥時,除了先帝之外,便不曾在其他人面前露出過這種神色;後來他做了皇帝,這世間再沒有人身份比他更尊貴,更是不需要對任何人小心,可現在他卻在自己面前露出這樣小心的神色。回想起來,自己之前真是有些過份,不止將弘曆的死全怪在胤禛身上,還說出那麼許多傷人的話來。
見凌若不說話,胤禛只道她還是不肯原諒自己,澀然一笑道:「你若是累了就在這裏歇一會兒,朕出去陪着弘曆。」
胤禛待在離開,袖子忽地被人拉住,卻是凌若,有些奇怪地道:「怎麼了,可是還有事?」
「對不起!」在胤禛不敢置信的目光,凌若垂淚道:「之前是臣妾太過任性,才會將弘曆的死全推在皇上身上。雲姐姐說的沒錯,弘曆離去,皇上才是最傷心的那個,皇上不止失去了兒子,還失去一個繼位者。而皇上之所以會將弘曆當成誘餌,也是想除去搖江山根本的人,好為弘曆鋪平將來的路。」
她的話令胤禛激動不已,用力握住凌若的手顫聲道:「若兒,朕終於等到你的原諒了,終於等到了,你可知朕多怕你一輩子都不肯原諒。」
說到最後一個字,他眼居然落下淚來,帶着體溫落在凌若手背上,這滴淚讓凌若顫了一下,「既然臣妾本就不該怪皇上,是臣妾自己被悲傷與仇恨蒙蔽了雙眼,未能看清。」
「過去的事不要再說了,雖然弘曆不在了,但朕答應你,只要朕活着一日,就會寵你一日,不會有任何人可以從朕身上得到超過你的寵愛,哪怕你白髮蒼蒼也不會改變。這句話,朕可以以愛新覺羅家族的名義起誓!」
迎着他堅定如磐石的目光,凌若點頭道:「臣妾相信你!」
「若兒!」胤禛珍而重之地將凌若擁入懷,這一刻,弘曆離去的陰影終於自他們身上淡去,相信在不久之後,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待情緒平復一些後,凌若道:「臣妾想知道皇上剛才問二阿哥那些話是何意思,是否二阿哥真與弘曆的死有關。」
「朕也不確定。」胤禛睇視着手裏的翡翠佛串將事情細途了一遍,臨了道:「雖然弘時確實有買翡翠佛串,話也說得合情合理,但他出宮的時間與密探發現轎子的時間太過吻合,在沒有確認轎人身份之前,他還是有所嫌疑。」
凌若沉吟了一下,抬頭道:「不管真相是什麼,臣妾只有一個要求:不要讓任何害死弘曆的人活着!」
胤禛撫着她的臉,溫聲道:「朕知道,沒有人可以害朕與你的孩子!」
夜色,毓慶宮的燈火徹夜通明,弘時弘晝還有一眾宮人跪在地上哀哀地哭着,至於孰真孰假便只有各自心裏清楚了。
聽着外面打更的聲音,凌若轉頭對熬得雙眼通紅的瓜爾佳氏道:「姐姐,你先去歇着吧,這裏有我在便行了。」
瓜爾佳氏拍一拍她的手道:「我沒事,統共就只有這麼幾夜功夫,現在不陪着,以後想陪都沒機會了。」說到這裏,她嘆了口氣道:「我將自小帶大的玉佩給了弘曆,希望可以保佑他,沒想到最終還是出了意外。」
說到玉佩,倒是提醒了凌若,遲疑地道:「姐姐,之前開棺的時候我在弘曆身上並沒有看到玉佩。」
「這就奇怪了,玉佩是我親自掛在弘曆脖子上的,而且叮囑他一定要隨身帶着,弘曆應該不會隨意摘下。」
「會不會……會不會……」凌若不知想到了什麼,激動地渾身顫抖,死死抓着瓜爾佳氏的手道:「姐姐,你說躺在棺柩的並不是弘曆?弘曆他……他沒有死?」
瓜爾佳氏嘆了口氣,憐聲道:「若兒,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凌若連忙反駁道:「為什麼,他身上沒有玉佩,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可你也別忘了,他戴着皇上賞的玉扳指,如果他不是弘曆,為何會戴着玉扳指?如果他不是弘曆,那弘曆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