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熹妃傳 第六十七章 幕後(2)
是啊,若是如此,那之前所有的不解都可以解釋了,不肯讓太醫把脈怕就是擔心會被發現她根本沒有喜脈,而沒懷孕的人喝了紅花當然不會有事。至於原來給她請脈安胎的大夫必是受了她銀子串供作謊,待等到十月期滿臨盆時,便去府外隨便抱個孩子來充數,用以坐穩她側福晉乃至世子額娘的位置
想明白這一點後,女子心頭大怒,狠狠一掌拍在茶几上怒喝道:「她好大的膽子,竟敢意圖混淆皇室血脈!」
「福晉仔細手疼。」瓜爾佳氏細聲勸道:「她固然膽大妄為,但此事於福晉來說卻是一樁喜事,李氏明明無孕卻要假裝有孕,這孩子自不可能從她肚出生,只要福晉能證明她的孩子是從外面抱來的野種,便可令她永無翻身之日,即便活着也不過活受罪。」
女子漸漸冷靜下來後也想到了這一點,冷笑道:「既是她要自尋死路,我焉有不成全之理。混淆皇室血脈是大罪,此罪一旦坐實,死得便不是李月如一人,而是李氏九族,真是報應!報應!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她發出悽厲似夜梟的尖笑聲,狀若瘋狂,帶着極致無解的怨恨在其,這樣的恨意令人聞之生寒,而瓜爾佳氏卻恍若未聞一般,只徐徐飲着手的香茗,待得女子止了厲笑聲後方才勸了一句,「逝者已矣,福晉還是不要太傷心了,以免傷了身子。」
「你放心,在討還這筆血債前我絕不會讓自己有事。」女子冷冷回了一句後又蹙了眉看瓜爾佳氏道:「唯一教我覺得可惜的便是在扳倒鈕祜祿氏之前你就泄露了身份,往後她必會對你嚴加防範,想再引她入局便難了。」
瓜爾佳氏眼珠骨碌碌一轉,放下細瓷茶盞起身微笑道:「其實要對付鈕祜祿氏並不難,眼下就有一個好機會,不知福晉有沒有興趣聽?」
「哦?說來聽聽。」女子聞言坐直了身子,鳳目微眯直視瓜爾佳氏。
見女子果然被自己勾起了興趣,瓜爾佳氏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她撫一撫鬢邊珠花慢慢道:「鈕祜祿氏的妹妹與丫頭在回來時皆異口同聲說自己見了惡鬼,鬼神之說素來令人敬畏,我觀鈕祜祿氏雖口說不信,但心應依然有所忐忑,既如此,咱們何不讓她也見見這個鬼呢?」
「你是說……」女子眸光一亮,想起之前所做的手腳。確實,若用得好,未必不是一步妙棋。
瓜爾佳氏含笑低首,似一朵含羞帶澀的水仙花,與她步步算計的心計截然相反,「這步棋雖不能為福晉除去眼釘,卻可以成為她的夢魘令她睡不能安寢食不能下咽,也算是替福晉出一口惡氣。」
「很好!」女子難得露出一絲笑意,撫裙自椅起身徐徐走至瓜爾佳氏身邊,纖白的手輕輕搭在瓜爾佳氏的肩上,感覺到手下突然緊繃起來的肌肉笑意不改地道:「既是你想出來的法子,那就交由你去辦吧。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只要鈕祜祿氏與李氏一死,你便是府里的側福晉。」
瓜爾佳氏面露喜色,連忙拜伏下去道:「多謝福晉,妾身一定以福晉馬首是瞻!」
女子滿意的點點頭,和顏道:「趁着天還沒亮,你先行回去吧。」
在瓜爾佳氏千恩萬謝後離去後,女子驟然沉下臉,頭也不回地問一直站在身後的侍女,「你怎麼看?」
侍女無聲地走到瓜爾佳氏適才所坐的位置,揭開茶蓋看了一眼道:「裏面的茶水分毫未動,原先抿茶的動作不過是做給主子看,可見她對主子的戒心很重。此人,留不得!」
女子瞟了茶水一眼露出忌憚之色,「你說的沒錯,真正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瓜爾佳氏就是那隻不會叫但隨時可能衝上來咬一口的狗!」
「主子既然心一清二楚,為何還要與她謀事?」侍女頗有不解。
女子摘下髮髻上的銀鳳鏤花長簪在手把玩,「這種人好比是一把雙刃劍,雖然難以駕馭卻是最好的利器,可以為我除去我所不願見到的人。只要她一天不安於本份便會一天受我控制。」
侍女帶了幾分憂心道:「奴婢只怕一個側福晉之位不足以滿足她的野心。」
「你覺得她會有那天嗎?」女子朱唇微勾,在笑意迸現的剎那鬆開了握着簪子的手,只聞「叮」的一聲長簪恰好落在揭開的茶盞,就在長簪入水的瞬間,那與水接觸的銀簪簪身驟然浮起一層青黑色,「她對我存有戒心我又何嘗不是,她以為不喝這茶水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