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馬安溪東 第193章 男生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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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團蹦跳開門出去看煙花,柴溪內心不安,這麼快的消息,應該不少消息。墨子閣 m.mozige.com
「一會兒和你說,你記得最好,長短也記得?」
要是只記得數兒,也是白搭,還得一刻鐘後再看一次,剛剛沒有來的及拿出琉璃筆,現在連忙去翻,有些手忙腳亂,像極他初遇她去救團團的場景。
「慢些,我都記得呢?」
裴東錦一邊幫她打開像極北地前朝的牛皮包,一邊安撫着。
「兩個相接的,個相接---」
柴溪在紙上留在奇怪的蚯蚓樣的符號,裴東錦也沒有着急問,耐心看她寫完,又停頓了一下,從包里掏出一本詩文書了,回看一眼,明明知道她猶豫什麼,裴東錦有意沒有避開,柴溪也就按着自己的記錄,一個字一個字的查,寫完前倆句,柴溪臉色大變,身後的裴東錦也是驚住了。
「于歸竟然是陶家的兒子?官家要的不止是銀子?」
柴溪也是剛剛知道,過去也有些線索,柴溪沒有窺探人家私隱的習慣,還真沒有上心,現在第一句就這個---他們再向後看,柴溪一下就絕望了,這麼複雜,這麼多大勢力圍剿她,她過去還說做生意不和官家來往,現在看來,只適用於小打小鬧,現在還沒有做大就被盯上了,她們的信息卻滯後的厲害,現在提醒的信兒,以後---她可怎麼辦呀,早該聽于歸的。
再往下,柴溪下意識的省掉石昭名字,用大東家替代,寫到要銀子,柴溪不驚訝,裴東錦好像也沒有什麼。可是最後一句,北地兵變,漠盟趁機打穀草為邢州衛所及周邊屯營所為,柴溪的琉璃筆甚至掉落,都沒有去撿。
裴東錦更是在一個一個字之間閃過了前世今生這場朝廷銀錢大變天,原來起於這麼一個一堆的小陰司事。他想笑,就真的笑出來了,笑的悽慘里加了許多蒼涼,仿佛一個人萬里跋涉送一個珍惜物件給好友,剛剛過了戈壁,沒有三五里就能到達,打開包袱一看,東西已經碎裂似泥,挽回不了。
柴溪靜靜的看着他,她絕不相信僅僅因為于歸的生父繼母是幕後黑手,有人想要石溪閣這個賺銀子的商行就能頹成如此模樣,要不要喊二白呢?或者其他伺候的人進來?不能,誰知道他是怎麼了誰又知道他帶的人是不是都可以信任的。
她猶豫間,裴東錦停止了笑,眼睛眯成一線,以致於柴溪都想給他鼻子上架一副近視鏡,好讓他看清前面迷霧,可能是她的注視被發現,也可能是裴東錦的眼前真的有了一副無形的透鏡,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目光收回來,回看着柴溪,眼裏全是笑意,如同現在,這個時候,春花盛開,映着陽光。
「嚇壞了?」
柴溪緊抿着唇,眨眨眼,看向一邊,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沒有這八年的風霜,全是懵懂和稚嫩。
「事兒大了?」
「嗯,大約是,是我想的不夠細,你現在能發回信給他,他多久能收到?」
就算不看信報,柴溪從裴東錦的凝重表情上也看出了事情的嚴峻,石溪閣是被裹挾的,是無辜的,可也是最難逃掉的,誰讓自己再怎麼隱藏,甚至不敢取想關聯的名字,只在掌柜的和賬房中用她帶來的記賬方式,還是暴露了她鋪開的這條抓錢的路。尤其是海上——石昭要的錢太多太頻繁了。
這回蛟龍谷的細情自己竟然不知道,她也懊惱不插手石昭的事情,這個人如同一匹烈性野馬,放出去之後,之後他去往何處,會不會傷到路人就不知道了。
還有那個夢,白骨好像離自己越來越近,又好像自己會成為那白骨中的一具,裴東錦好了,她的臉色難看起來。
「怎麼了?別怕,主意我不至於馬上有,破題沒有這麼快,但是題目---裴家阿兄審好了。」
柴溪回神兒,看向他,他眼睛清澈,像是被沖洗過的閃着光,自己來歷不能說,對石昭安排的懷疑不能說,但是自己的夢---起碼可以說說重點,柴溪沒有來由的就信他。
「好,我馬上發!」
「不急,集中出錯---嗯,原來有兩隻手,你們那一隻抓到了,不對,應該說你們那半隻抓到了,還有一隻半都在海上了。」
裴東錦自言自語,好像是真的豁然開朗了,竟然悠閒無比,完全不像受命來公幹,更不像有景福王爺壓在頭上,隨時能下令要求他必須三個月五個月清理好市舶司回京述職的監察使司。
「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沒有什麼接下來,現在我要好好逛逛這杭州美景,去河湖之上看看美人,聽聽曲子,不能白來一趟不是。」
「那---我們的身份,什麼時候換回來?」
裴東錦懶洋洋的撿起琉璃筆,仔細描着柴溪的數字,說完剛剛最後一句「海上」兩字,就真還把正事兒都拋之腦後了。
「什麼時候被發現,什麼時候換。」
「你這筆,這傳遞信號的方式,還有這字---都有點兒意思,你和我好好說說。」
柴溪也隨着她放鬆下來,什麼時候姚大人聯繫她出海,她就依言出發,至於給于歸傳信兒,不就是拖着嗎,正常信道的信總要個幾天,到時候再給陶太太回復也不晚,她不催裴東錦。
「從哪裏說?這個確實是字,至於傳信兒---算是和烽火差不多吧---」
柴溪細細的講着他們傳信的方式——這個她不怕他知道,密碼本有不是只有一套,至於阿拉伯數字,她也能說,這個不難猜出,等她講完,以為會被追問,誰知道,他開始對自己行禮箱和衣架子感興趣了。
他們貴族人家屋子裏也有隻放一件衣服的立架,套上衣服,遠看像個假人,這種就是簡易的,也不稀奇,但是帶着衣架出門,作為一個男子就有些奇怪了。怪不得她的衣服都板板正正的,活的也太講究了些。
「要不是認識你良久,我都要懷疑你是女子,而不是男生女相了。」
這是徹底說起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