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李元，你也未免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打都還沒打就說我不是你對手。」張濟對李元的話非常不滿，「如果你只是為了說這些就請回吧，看在你是繡兒師弟的份上我不為難你。」

    「張將軍莫要衝動，我可沒有自大，試問一下，難道你認為楊奉和韓暹會是袁紹和曹操的對手嗎，袁家四世三公，威望名震河北，公孫瓚常年駐守幽州，對抗外敵，白馬義從更是厲害，但即使如此依然不敵袁紹，可見袁紹的戰力之強。」

    在李元看來雖然袁紹比曹操差了一點，但楊奉之流連跟袁紹比較的資格也沒有，他繼續說道：「曹操起兵於陳留，憑藉一己之力平定兗州，攻略青州，敗在他手上的諸侯有袁術，呂布，劉備等人，如此能力區區黃巾出身的韓暹豈能相提並論，即使我李元不對張將軍出手，但只要袁紹和曹操擊敗楊奉和韓暹，他們一定會回師對付你，到時候張將軍再厲害恐怕也難以抵擋兩大諸侯的聯手攻擊。」

    李元話裏帶有威脅之意，雖然發生這種情況的幾率很小，但他還是想藉此來威脅張濟，讓張濟有所忌憚。

    張濟聽完後緊皺眉頭，他知道以他的實力不可能是曹操和袁紹對手，更何況在他看來李元的實力還要更加厲害，嘆了一口氣，說道：「李將軍，那你想讓我怎麼做？」

    「我說過了，這個天下已經變成諸侯的天下，如若你是一方諸侯，要麼消滅別人，要麼被別人消滅，在洛陽不是久留之地，跟我一起去下邳吧。」李元勸說道。

    「跟你一起去下邳，難道你想讓我歸順你？」張濟有些惱怒，他堂堂驃騎將軍，怎麼可能歸順職位比他還要低的李元。

    「張將軍，如今天下已經被諸侯割分，沒有你的容身之所，長安有李傕和郭汜佔據，洛陽已經變成廢都，你留下來只會被曹操和袁紹攻打，唯有跟我一起去下邳才是長久之計，張繡是我大師兄，你是他叔父，我李元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看在張繡的份上，李元苦口婆心勸說。

    張濟來回走動，心中有些煩，他知道李元，袁紹和曹操這些諸侯兵強馬壯，如若真下決心攻打他，僅憑他三萬兵力肯定阻擋不了，但是已經身居高位的他不想屈居別人之下。

    張繡在一旁看着李元和張濟，一邊是他的師弟，一邊是他的叔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抉擇。

    「李將軍，你先回去吧，我需要再考慮一下。」張濟說道。

    「那我先行告辭了。」李元拱手辭別，也不再多說，讓張濟自己好好考慮。

    待他離開後，張濟才說道：「繡兒，你覺得李元所說如何，他為人又怎樣？」

    「叔父，三師弟從小就十分聰明，並且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你看他今時今日的成就知道他的能耐，他是絕對值得我們信任的。」張繡對李元無條件信任，但他是張濟的從子，也是張濟的手下，不會輕易離開張濟投靠李元。

    「我們是否要歸順李元？」張濟感到疑惑，雖然他知道李元說的都對，但是他不甘心屈居別人之下。

    「叔父，我師弟說的對，洛陽不是久留之地，我等現在雖然不怕獻帝，但總有諸侯會對付我們，如今獻帝召集諸侯勤王，派師弟來攻打我們，即使師弟不打，曹操和袁紹也會打，如若叔父有稱霸天下之心，欲要和曹操袁紹一較高下，那我就誓死跟隨，如若叔父沒有稱霸天下之心，只求安穩，那侄兒就隨從叔父一起前往下邳。」

    張繡說的很中肯，沒有偏袒李元，也沒有偏袒張濟，不同的心態有不同的選擇，具體怎麼選擇還是看張濟，他只能給個建議而已。

    「那你認為叔父能否抗衡天下諸侯？」

    「叔父要聽真話嗎？」

    「儘管說，我不怪你。」

    「非常難，如今天下大勢，唯有西涼馬騰，河北袁紹，兗州曹操，荊州劉表，西蜀劉璋和我師弟有這個資本，然劉璋和劉表皆沒有稱霸之心，我想最終的勝者將會從馬騰，袁紹，曹操和我師弟之中決出。」張繡說出心中所想，能夠想到這一點已經非常不易。

    「叔父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還是由你來下決定吧。」張濟自知年紀已大，雖然他手下有三萬兵馬，但是近些年來都是由張繡統率訓練出征，所以張繡在軍中的威望非常高，張濟不能只為自己着想，也要為張繡着想，所以把決定權留給張繡。

    「叔父，我」張繡有些猶豫。

    「是不是想歸順李元？」張濟一眼就看穿張繡心中所想。

    張繡點了點頭，「是。」

    「唉，是叔父沒用，沒能

    佔領一城一池，如今依然要以洛陽為駐地，我知道你有良將之才，在我手下沒有機會發揮才能，在李元那裏我相信你能夠獲得更好的機遇。」張濟知道自己的能耐，也清楚李元的能耐，李元麾下有不少名將，正因為李元會用人，所以他的將領才有表現的機會。

    「叔父莫要這樣說，如若不願意我等可以不投靠師弟。」張繡怕傷了張濟的心。

    「不，你說的很對，如若沒有稱霸天下之心，那只能投靠一方諸侯，李元就是最為合適的選擇，他實力出眾，不弱於袁紹，曹操和馬騰等人，最為重要的是你是他師兄，你們是一起長大的，這份情誼比什麼都重要，有了這份情誼他會絕對信任你。」

    張濟能夠感受到李元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否則也不會時隔十多年依然對張繡這麼好，對於上位者來說，值得信任的人要比有能力的人更為重要。

    「叔父，那我們是不是要前往下邳？」張繡問道。

    「沒錯，你明天就去告訴李元，說我們願意歸順，但是我麾下的兵馬依舊由你來統率。」張濟下定決心，其實他是為了張繡着想。

    「是！」張繡臉上掩飾不住高興，時隔十多年，他們師兄弟總算能夠一起共事，這要比成為敵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