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永福伯帶着玉璋走到了隔壁院子，姜寶玉才湊到天一身邊小聲問道「大人，玉璋怎麼會在您這兒？她以後要跟下官一道生活又是什麼意思？」

    天一微微含笑，道「因為他是皇帝的二公主。筆硯閣 www.biyange.net」

    「二公主？」

    姜寶玉訝然，在明珠長公主出現之前，皇帝的二公主應該是皇后所出的明月公主，如今排行老二的，該是昭和公主。

    天一將玉璋排行老二，很顯然是沒有把明珠當成是皇帝的孩子。

    可這個二公主，又是從哪來的呢？

    「她不是柳氏和尉遲磊的孩子麼？」

    生怕玉璋聽見，姜寶玉小聲向天一問道。

    天一向她搖搖頭，「那個孩子，早在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了。如今的玉璋，是趙氏偷梁換柱，換到柳氏身邊的。」

    「趙氏？」

    姜寶玉又是一驚，「趙貴妃？」

    事情大了，皇帝的二公主被趙氏換到了民間，寄居在柳氏家中，而且很顯然這個孩子不是趙氏的。

    答案呼之欲出，天一也不再繞圈子，「你猜的沒錯，玉璋就是永義皇后當年小產時生下的孩子。」

    往事在天一腦中流轉，太過久遠的事，回想起來總讓人唏噓。

    原來永義皇后當年懷胎六月便小產，世人都理所當然地以為那個孩子活不成了。

    太醫也是束手無策，皇帝知道是女嬰後十分痛惜，為了不叫永義皇后難受，命人偷偷將「死胎」處理。

    誰知蘇蝶兒知道一個獨門秘方，偷偷將嬰兒換出宮去，秘密撫養了三個月。

    等孩子恢復健康，生的紅光滿面後，趙芸沫便引皇帝去看那孩子，並表明這是他與永義皇后之女。

    「大家，皇后娘娘若是瞧見這個孩子，一定會很開心的。」

    不想皇帝卻猶豫了。

    「你隨便找個孩子回來，就說是公主死而復生，怎麼叫天下人信服？朕又怎麼保證皇室血脈不被混雜？」

    但其實玉璋的模樣很好辨認，打眼一瞧就知道是皇帝的孩子，仔細一看，又跟永義皇后有幾分神似。

    只要將孩子抱出來給眾人看，沒有人會否認這是皇室血脈。

    可皇帝就是不認。

    趙芸沫沒法子，本想藉此邀功，趁着水漓歌倒霉之際自己拉進與永義皇后的關係，同時取悅於皇帝，不想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還叫皇帝覺得她多管閒事。

    可是沒辦法，畢竟是個公主，皇帝現在不喜歡，不代表他以後想起來不會去尋，趙芸沫如今已經暴露了孩子在她手上的事，就不能將孩子再扔了，她只好先將孩子送出宮去。

    當時正值柳氏生產，趙乾明喜不自勝，孩子剛滿月就帶着四處遊玩。

    不想小嬰兒體弱染上風寒，一命嗚呼了。

    柳氏精神錯亂，趙乾明心如刀絞。

    趙芸沫便趁着這個時候，將玉璋送到趙家去寄養，柳氏有了孩子後精神日漸好起來，當真將玉璋認作自己的親生女兒，好好地養了起來。

    不出一月，永義皇后便因喪子之痛寡歡而亡，皇帝心懷愧疚，便開始命人去打聽當時那個孩子的下落。

    得知是在度支主事趙乾明家裏，皇帝也算欣慰，明里暗裏對他百般寬容，當年派南宮凜去養濟院做事，一方面是看中他兼濟天下的慈悲心腸，另一方面，就是讓他秘密關注趙乾明的動向，不要讓他苛待了他的女兒。

    不想半路殺出個姜寶玉，竟將簍子捅上了天，叫皇帝不得不處置趙乾明。

    連帶着玉璋也沒家了，再加上玉璋長大幾歲後，臉上越發有了永義皇后的模樣，讓皇帝觸景生情，他便捨不得撒手，命天一將玉璋截回去，養在了天一府上，他偶爾會偷偷隔着屏風看她。

    如今皇帝撒手去了，這世上除了天一，便再沒人知道玉璋的公主身份了。

    「大人就沒想過告知娘娘？她不算是壞人，定會善待二公主的。」

    天一卻搖了搖頭，「皇帝的意思是，希望二公主能夠活得像個真正的人，不要被宮廷那些瑣事煩擾，不要擔負公主的責任，快快樂樂過一生就好。交給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