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以左 65.祖皆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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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體如血玉所鑄,猙獰、古老、神聖、妖異。幾種截然不同的詞句能同時用來修飾如今的赤色蛟龍。
漆黑劫雲散開,淡金色的光輝傾灑而下。
這是天地給予的九死一生。
盛放着曦光的劍垂直落在赤蛟面前。
伴隨龐然生機,這已是鑄器的最後一步。
劍之名「曦」。
緊跟着,赤色蛟龍的鱗片如晚秋的紅楓林散開。
披着玄衣的少年盤坐在半空,雙手前攤,將曦劍捧在中央。盛放的曦光在退卻,流轉的古老文字逐漸回歸劍身。
李熄安望着高天垂落的無盡生機,伸手,青銅大鼎懸在他頭頂。
大鵹虛影顯化在鼎上。
「這些生機對你有用。」
大鵹生命流逝太嚴重,他需要篆刻真靈,如今以他的修為,載天鼎提供的生機雖然已經稱得上龐大,但對於大鵹這種神話生物來說遠遠不夠。
無上器的劫氣生機應該足以。
本來這種生機是為了中和無上器渡過劫難後死氣,來反哺生機。可李熄安不需要,他自身的生命力足夠可怕,曦劍就更加不需要了,死氣無法影響它,被極致的鋒利斬落。
朱眼墨發的女子有些遲疑。
「不必過意不去。」李熄安說。
「我說過,這些對我而言並非難事。」
大鵹沉默片刻,向李熄安鄭重一拜。哪怕生命垂危,身形虛幻依舊難掩其天人美貌,眉眼是難藏的溫良。
赤蛟引來無上劫光與沐浴劫光而行的種種她看在眼中,也許這些對這頭非凡生靈來說的確不算什麼,但對方用這些救下她的性命,哪怕是以活靈的形式依託那方青銅大鼎而存,她也依然心甘情願。
「如此,多謝閣下!」
李熄安吟誦木行,載天鼎上活靈奔走,玄青色篆文流轉,為大鵹牽引來龐然純淨的生機。
待生死劫氣皆盡,他提起曦劍,安放大鼎,開始重新在鼎身上篆刻神話真靈。
以劍為筆,那人形生靈肆意揮灑,筆走龍蛇。
而一頭展翅的古老神鳥在鼎身上活靈活現,似乎下一刻便會突破鼎身只有翱翔於天際。
「呼——」李熄安長舒一口氣。
載天鼎震動,那簇青色火焰熔鑄於神鳥圖騰的位置,如有生機。
同時鼎身上的其他活靈離神鳥圖騰邊上靠了靠,它們在遠離神話生靈,這種生命哪怕成為活靈,象徵權柄依舊存在,可怕無變。
嚴格意義上來說,三青鳥也應是周天十類的「羽」之一類。
運筆,提鋒,點墨。李熄安收劍,卻突兀發現自己現世並無劍鞘。無聲笑了笑,曦光散開,將劍溫養在他的神識中。
大鵹的虛影也消失在載天鼎上,她歷經千萬年,如今合該真正安眠一段時間。
至於什麼時候會甦醒,李熄安不知道,大鵹估計自己也不清楚。這種事情是無法控制的,不然大鵹面對分開了千萬年的小妹,怎麼說都該嘮嗑一兩句,不會如此直接陷入沉眠。
腳步聲在李熄安身後響起,李熄安不用回頭便知道是青鳥躡手躡腳地過來想知道點事。
先前她看赤蛟篆刻真靈不容打擾,一籮筐問題憋在心裏很長時間。
估計是憋壞了。
他回頭,招手,眼瞳微眯,似笑非笑。
「坐。」
…………
「原來如此。」青鳥點頭後陷入長久沉默。
這件事情衝擊到了她的恆常不變的觀念。
虛節正元,闔眼觀瀾,勾陳阻地這幾位祖竟然墮落了,與污穢為伍。甚至她們一直信賴的神官要將她們置於死地。她的長姐險些被徹底殺害,而她與另一個姐姐幾乎成為他人擁有物,光是想想就令她惡寒。
赤蛟回到九州能做到這種事情。
她很想問,你在現世不過陽神境修為,為何以瑤池一夢行走過去九州,展露足以埋葬祖的偉力。
她還想